□本报记者 李婧璇
编者按 时值两会,农家书屋工程作为党中央、国务院确定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五大工程之一,自然成为代表委员热议的关键词之一。《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记者特选取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代表委员意见进行采访报道,为农家书屋工程提档升级提供智力支持。
2015年—2016年,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三次组织“深入生活 扎根人民”活动,带领出版社社长、总编辑走进农家书屋调研,了解农民需求,为农民定制图书。左图为2015年在河南调研,右图为2016年在江西调研。本报记者 左志红 摄
从2007年《农家书屋工程实施意见》正式印发,到2017年,作为公共文化服务五大重点工程之一的农家书屋工程已走进了第11个年头。
如何让这项民心工程更好地发挥实效,在农民生活中火起来,四位全国人大代表在接受《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记者采访时畅谈自己的建议。
定位:成为村庄公共性文化空间重建的载体
★ 书屋建设要因地制宜,从当地客观实际出发,不能“千篇一律”。
★ 农家书屋不仅仅是看书的地方,更是人们信息交流和情感沟通的公共性文化空间。
对于近年来农家书屋在推动公共文化服务、加快推进精准文化扶贫方面所发挥的积极作用,大家都予以了充分肯定,正如全国人大代表、河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廖华歌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所说:“近年来,中央在全国范围内实施的农家书屋工程,把各部门、各地区在农村文化建设中的类似项目结合起来,相互补充,同步推进,实现资源整合,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农民‘买书难、借书难、读书难’的问题,确实给农民办了一件好事、实事,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农家书屋定位是农村、农家,不同于社区书屋、企业书屋、学校图书馆、科研院所图书馆等,其服务对象是生活在农村的农民。而我国各地农村发展水平不一,正因此,农家书屋建设要因地制宜,从当地客观实际出发,不能‘千篇一律’。”全国人大代表、民建湖北省宜昌市驻会副主委张琼向记者讲述着自己的思考。
“农家书屋不仅仅是为农民提供看书、借书的场所,更是村庄公共性文化空间重建的重要内容和载体。”在全国人大代表、贵州民族大学图书馆馆长卢云辉看来,随着社会的发展、人口的迁移以及城市化进程的推进,过去村庄里大家聚集可以进行信息以及情感交流的公共性文化空间正在逐步消失。其实,公共性文化空间对于村庄来讲非常重要,“正因此,书屋便可以成为当下村庄公共性文化空间重建的重要内容和载体。它不仅仅是看书的地方,更是人们信息交流和情感沟通的公共性文化空间,是村庄社会形成的一个枢纽。在这里,信息得以传递、知识得以传播、历史得以延续。”
在全国人大代表、贵州省安顺市文联主席姚晓英看来,农家书屋跟乡村图书馆建设一样,其存在的意义就像村民精神文化生活的一座心灵灯塔,“其活力不是有多少本书,而是有多少位读者。其中,书籍的配送、阅读生态的构建、阅读分享都是需要大家精细考虑的。”
建设:以农民需求为中心进行供给侧改革
★ 出版机构应以农民、农家书屋为中心,为其专门定制开发相应的读物。
★ 为农民建立一个图书交流平台,企业、社会团体共同努力、互通有无。
“农家书屋里的书刊、影音资料等资源,书屋所在的空间,管理员以及前来书屋的村民,是书屋建设的共同构成要件。”谈到农家书屋建设时,卢云辉表示,书屋建设要现代化,可以看书、看电影、上网等;空间的营造要温馨、有情感,可以供村民聊天和交流;管理员的培训要注重科学性、可持续性,使其具备专业图书管理以及沟通交流技能;村民则着重于阅读习惯的培养。“书屋建设要以农民为中心,其资源配置围绕农民流转,满足村民切实的阅读需求。书屋除了可以借阅图书,还可以成为农民喝茶闲聊的公共性文化空间,让其切实成为农民精神文化生活必不可缺的一部分。”
如何为农民兄弟提供其真正想看、爱看的精神文化食粮,代表们纷纷建言献策。“书屋配送的图书要喜闻乐见、通俗易懂、简单明了,让农民看了就懂,看了就能用。”张琼认为,书屋的图书挑选也要因地制宜、按需分配,让当地的书屋管理员、基层农民代表等参与书屋书目的挑选,“真正是农民看得进去、读得进去的书,少一点也不要紧,关键是真正让书屋里的书被农民读起来、用起来、动起来,让书屋里的图书使用得到最大化。”
“书屋选书要从两个方面来做,一方面是农民自己选书,另一方面要有相关部门组织专家或者专业人士与农民互动协商共同选书。”对此,卢云辉阐释道,譬如涉及农民现实生产生活方面的图书,可由其按照自己实际需要进行选书;而涉及人文社科类等公民素养必备图书,应该由专门的指导机构与人员,跟农民共同协商,引导农民去发掘自己的人文阅读需求,并进行这类读物的选择,“因为这些图书选择需要具备专业知识性,因此必须有专业人士为农民提供参考和建议。”
在卢云辉看来,书屋选书配书也要进行供给侧改革。“要对书的质量和内容有规范、有选择。”廖华歌建议,为农民建立一个图书交流平台,企业、社会团体共同努力、互通有无,为农民畅通渠道,让他们能通过网络等新媒体阅读到自己愿意阅读的书籍,满足他们对书籍的迫切需要。张琼认为,出版机构应以农民、农家书屋为中心,为其专门定制开发相应的读物。
服务:主动到位建起村民心中的灯塔
★ 在提高农家书屋管理员水平的同时更要提高其待遇。
★ 尝试通过政府购买公共文化服务的方式来推进农家书屋阅读推广活动。
“农家书屋不应守,要主动走出去,为农民提供所需要的阅读服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农家书屋是一个符号,从这个符号上可以生长出无数的服务。”卢云辉告诉记者,服务日趋多元化的书屋可以成为生长着的公共文化服务有机体,“只要我们的服务到位,阅读推广活动做到位,心里想着农民。农民的心里自然而然就装着书屋,就会经常去,去看心中的这座灯塔。”
“当然,这对书屋管理员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有一定的专业的图书管理经验,要有与人进行沟通的心理学、社会学知识等,要有耐心、细心,更要有爱心。”卢云辉认为,对于书屋管理员,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份发自内心的热爱。
“我们最好以县、市为单位,由县一级的图书馆、文化馆等单位定期组织书屋管理员进行业务学习和培训,不断提高他们的水平和素质,当然也要提高其相应的待遇。”张琼如是建议。对此,姚晓英也表示了认同,她认为在提高书屋管理员水平的同时更要提高其待遇,可以在退休的教师和乡贤中聘用书屋管理员。
在卢云辉看来,应由相关行政管理部门,负责牵头组织实施书屋管理员的培训问题。“以自然村为单位,每个书屋配备一名驻村管理工作人员。在此基础上,以行政村为单位,每村配备一名专业阅读推广人或者图书管理员以及相应数量的服务志愿者,其中志愿者的数量根据村庄人口数量和其范围而定。定期由公共图书馆负责让他们进行业务学习和培训。”
“农家书屋的阅读推广活动更需要我们细心呵护,通过政府购买社会服务的方式,定期组织阅读分享;配置专业管理人员,提供阅读服务;让书流动分享,提供书籍使用效率。”姚晓英认为,农家书屋可以成为乡村文化空间的一盏明灯。
“我相信,只要通过我们的努力,农家书屋一定可以成为一个村庄村民内心的那座灯塔,无处寄放的乡愁承载体,是这个村庄最温暖的地方。”对于农家书屋的未来,卢云辉信心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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