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格桑花，在藏东横断山

说起西藏的花，最有名的莫过于格桑花。格桑花究竟是哪种花？有人说它是独立的物种，有人说它是对许多花卉的泛称。这个美丽的名字流传了千百年，却始终没有个明确的说法。藏昌都地区，高山河谷纵横，丰富的生境让多种多样的花卉竞相绽放。本文作者在这一带追本溯源、寻访考察，揭开众说纷纭的格桑花的神秘面纱。

垭口的绿绒蒿
——在祈福中绽放
昌都地区他念他翁山脉的一处垭口，人们扬撒风马纸向山神祈福。地面的岩石缝隙中，一朵蓝色的多刺绿绒蒿在阳光下倔强地绽放。当地人给它起了很多美丽的名字：有人说它是蓝莲花；有人说它是绿度母手中的乌巴拉花；当然也有人叫它格桑花。

大波斯菊是一顶外来的帽子

在318国道行驶途中，司机忽然停下车，强行“捡”上来了个搭车的女孩子。姑娘身背硕大旅行包，看上去二十几岁，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被紫外线晒成了小麦色。上得车来，她对司机好言相谢，继而简要地做自我介绍：原来这个女孩儿在以徒步和搭车的方式，悠闲地奔向318国道的最西端。我坐在车子的副驾驶位置，看不清女孩子的面庞；司机七林旺丹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夹着烟，时而用余光瞥窥后视镜；后座的两位男子则是结伴前来的旅游者，像是公司职员的模样，其中面相斯文的一个迅速与女孩子攀谈起来—在颠簸的国道上，这一车人各自怀着难以言喻的心事。

驶出左贡县城不远，大约在旺达镇前后的位置，女孩子开始为后座的同车乘客讲述起见闻和所谓的藏区常识。“喏，能看到前面村子边的花海吗？那个就是特别有名的‘格桑花’！”我也因女孩子的话语，向前看去，村头路边栽种着一片花朵，深深浅浅的紫红色，夹杂着不甚纯粹的白，以及暗淡些的赭红，闹哄哄地花团锦簇着。

对于绽放在高海拔地区的花而言，顽强、圣洁是它们与生俱来的气质。而绽放在高山的金露梅，因花色金黄酷似黄教中的帽冠，也受到僧侣们的喜爱与呵护。摄影／董磊

后座另一位长久沉默的男子忽而开口道：“妹儿啊，你可别蒙我，这花在我们东北那旮儿叫‘八瓣梅’，到处都有不老少。你给说说，它这怎么就叫‘格桑花’了呢？”

“这……就是‘格桑花’啊！”女孩子沉吟了一声，“要不你问司机大哥—大哥，你说这到底是不是‘格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