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油：弥漫雪域高原的气息

众多风物中，如果选一种代表西藏气息，那一定是酥油：在西藏人生活中，家家户户一日三餐不可或缺酥油茶，寺庙供神尊佛必点酥油灯。酥油还可以入药、泡酒，产生酥油花这样的艺术品。对于外地人来说，只有闻惯了这“奶黄金”的气味，才算真正与西藏结缘了。

酥油是藏族食品中的精华之作，青藏高原上的人一日三餐都离不开它。7至9月，青藏高原草肥水美，是提炼酥油的绝好时机。提炼酥油俗称“打酥油”，工具为一桶、一棍。打一桶酥油通常由一个人承担，遇体弱多病或年老体衰者，也有两人同时操作的。

不少人渴望来西藏，却又对神秘的高原有点忐忑。所以，我经常要回答这样的“常规咨询”：“我到西藏能行吗？”问的人多了，我也会制造一点神秘感：“那得看你是不是跟西藏有缘。”

这话半真半假。但我确实有两条“硬杠杠儿”来评判一个人与西藏是否有缘：一个自然是有没有高原反应，这关系到进藏是“天堂般享受”，还是“地狱般受虐”。另一个，就是闻酥油后的反应，这涉及到你与西藏是全身心拥抱，还是“半推半就”。高原反应至多难受几天就过去了，但如果闻不惯酥油的气息，那你对西藏的体验注定是残缺不全的。因为，酥油的气息，就是雪域高原的气息，那气息犹如高原上的阳光，弥漫浸盈，挥之不去。

藏族人礼佛，成千上百盏酥油灯是佛堂里必不可少的。
在他们心中，酥油灯是最熟悉且神圣的法器。那些跳跃的
火苗，在青藏高原燃烧了千百年，那黄白相间的光环，仿佛佛陀、菩萨发出的智慧光芒。
酥油灯在藏传佛教信徒心中
十分重要，被视为与神明对话的心灯。他们认为，生命涅槃时，若没有酥油灯相伴，
灵魂将在黑暗中迷失方向。
摄影／王宁

如果让我选一种最能代表西藏的气息，那我一定选酥油的气味。在雪域高原，无论是城镇还是乡村，无论是牧场还是农区，无论是居家还是寺庙，只要有人烟的地方，始终有那么一种奇特的味道，洋溢在鼻翼周围。唯有与西藏有缘的人，才会对此甘之如饴。

酥油茶、糌粑、青稞酒，是藏族饮食的“三宝”。不过，糌粑气味并不浓厚，青稞酒在宴会上才出现，唯有酥油茶，只要到藏族人家或茶馆客栈，甫一落座，热情的主人便会捧杯奉上，一股高原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笔者第一次饮用酥油茶，是在拉萨，最初的感觉，是惊异于茶汤的醇厚与味道的浓烈，忙问缘故，在场一位朋友笑眯眯地向我解释：“因为放了酥油啊！”我闭目、沾口、入喉，只觉一种很香咸软糯的味道。朋友说：“还真行，看来能在西藏长待了。”后来自己慢慢体味出，这或许就是一种与高原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