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冈“豆腐大战”

在广东清远，有这样一个特殊的民间节日——豆腐节，每年正月十三，该市佛冈县的社岗下自然村林氏族人完成祭祖后，大家以互掷豆腐、打豆腐仗的形式祈求添丁兴旺、五谷丰登。400多年以来，每年一度的“豆腐大战”都在这里上演着。疯狂的豆腐大战，成为当地游子关于故乡的最深记忆，寄托着那一缕缕剪不断的乡愁。

在广东省清远市佛冈县高岗镇的社岗下自然村，每年正月十三是当地最重要的节日——豆腐节。这一天上午开始，小村内外成为了狂欢的白色海洋，成百上千名村民与客人一起，追逐、打闹、嬉戏着，手中还要互扔豆腐。不一会儿工夫，大家的脸上、身上都“开”满了豆腐花。豆腐在空中飘来飘去，犹如漫天飞舞的“雪花”，“雪花”落在了脸上、身上，散发着豆腐的清香。社岗下村人投掷、涂抹豆腐，是互相表达祝福，祈求风调雨顺的方式。

正月十三，岭南小村每年上演一场“豆腐大战”

“啪，啪，啪！”车的挡风玻璃上，飞来了一大块白色的黏稠物。我们还没来得及看清，只见一波又一波白色“炮弹”袭来，一朵朵白花“绽放”在车子每一面车窗上……定神之后发现，让人猝不及防的“炮弹”是农家人自己制作的豆腐。这样的“礼遇”早在我们预料之中，我们正是为了采访此地的奇特风俗——文雅的说法是豆腐节，民间俗称“豆腐大战”。

车子停驻在广东清远市佛冈县高岗镇社岗下村（自然村，属高岗镇高岗社区管辖）。当豆腐击中挡风玻璃时，不远处发出一阵阵欢呼喝彩声。车内坐着我和一位资深摄影师，我们来得不早不晚，从古老的祠堂到青石板小巷，社岗下村的“豆腐大战”刚刚拉开序幕。

清远位于广东中北部山区，多石灰岩地貌，是广府、客家两大民系文化交融之地。从听觉效果上看，相比南部沿海，粤中北山区的粤语说得粗硬、有质感，民风更显朴拙淳厚。佛冈县在清远市东北，“豆腐大战”的发生地社岗下村紧邻京珠高速公路。村民是聚族而居的客家人，姓林，一千多人。与动辄几万人的潮汕地区村落相比，社岗下村显得十分袖珍。然而，这种人口规模，已是高岗镇人口第二多的自然村了。

“豆腐大战”前，
是庄严的祭祀仪式
一年一度的豆腐节是社岗下村林氏族人元宵上灯习俗中最具特色的活动。这个节日源于公元1609年的正月十三，当时一位林氏村民在祠堂上灯吃斋时，另一位村民无意中将豆腐弄到他身上，二人之间爆发了“豆腐仗”。第二年，打过豆腐仗的村民又喜添丁，村民就认为是豆腐仗带来了人丁兴旺的好运，此后每年正月十三，遂有了约定俗成的“豆腐节”。该村林氏为聚族而居的客家人，祠堂是凝聚家族的重要场所。豆腐大战开始前，全族人要聚在一起，到林氏祠堂中举行隆重的祭祖活动（摄影／黄昱茜）。

农历正月十三的“豆腐节”，是社岗下村百姓自编、自导、自演的狂欢节——它们释放心绪的方式是互相投掷豆腐。决战前夜，村里备好数千斤豆腐。正月十二这天，社岗下村所有成员几乎只有一个共同的任务——制作豆腐。在粤中名城清远，除了所产“走地鸡”闻名遐迩外，还有乡间最朴实的豆制品——豆腐。从工艺上说，豆腐分为石膏豆腐和卤水豆腐，社岗下村人做的是石膏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