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天桥“江湖”：河北人造 河北人跑

昔日的天桥，远去的江湖。北京建都以来，宣南天桥地区形成了具有草根色彩的“江湖文化圈”。其中，来自河北各县的杂技艺人、戏班优伶、江湖武人，是这里最重要的活动群体。回望北京天桥曾经之江湖，河北民间人士的努力居功至伟。

在吴桥，乡间田野是最淳朴的舞台
杂技，亦作“杂伎”，是柔术、车技、口技、顶碗、走钢丝、变戏法、舞狮子等技艺的泛称。河北吴桥不仅是中国杂技的发祥地，也是世界杂技艺术的重要摇篮。作为一门在贫穷土壤中生长的艺术，吴桥民间杂技生活气息浓厚淳朴。在乡间田野，身怀绝技的艺人随时都可以搭台演出。

秋时节，在太极拳之乡，距北京约400公里的河北邯郸永年县，我在一家小饭馆停驻。大约在200年前，杨氏太极始祖杨露禅曾在门前走过，他离乡北上后传徒授艺，在繁华的京师城南开宗立派，终成一代宗师。

那日，我与杨氏太极拳的一位传人在此“过招”，这位“武林人士”在当地电视台上班，是一位并不高大的河北汉子。他热情谦和，举手投足间颇有江湖范儿。笔者没有多少武术根基，也不知深浅，只是仗着酒劲儿和块头，硬要跟其“切磋讨教”。那汉子倒也不推辞，我是铆足劲儿摆开架势就主动进攻。他几回合看似轻描淡写的推手，把我的攻势化解后，突然间我感到自己发出的力道从棉花堆中反弹回来。在众人哄笑声中，我身不由己反向仰天摔倒在地，那汉子连忙将我扶起，抱拳施礼。我心悦诚服，当即要拜他为师，他却笑着不置可否，只说不能怠慢了“京城大码头来的客人”，相约来日再见。

这是我多年“跑江湖”经历中的一个片断。那永年县古名广平府，当今传世的太极拳八大流派中的5种源自这里。回到北京，对着一张京津冀地图出神，领教过太极拳厉害的我突然有了发现：这地图不就是一张太极图么？河北一省，如阴阳鱼环抱；京津两市，正是阴阳鱼的两只鱼眼！我开始对太极等传统武术引发兴趣，并对以杂耍、曲艺等为代表的京津冀“江湖圈”，进行一番探索。

北京老城南的天桥，是江湖圈的大码头，而这个码头上的主力军，是河北各地的民间草根人士（不少人后来成了明星）。河北人北上闯江湖，京津提供大市场——这样的现象，有近水楼台的因素，也有着深厚的人文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