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延续莫高窟的千年之美

在略显暗淡的冷光灯照射下，佛像的面目看上去有些模糊，唯有僧衣上那艳丽的红色却仿佛穿透了千年的岁月依然绚烂夺目。层层叠叠的脚手架和防护网，暂时将洞窟墙壁上斑斓的壁画遮蔽起来，修复壁画的工作人员正在紧张地忙碌着。这里是莫高窟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一个并不对外开放的隐秘世界。为了保护和延续，目前莫高窟对外开放的洞窟只占一小部分，更多的都是处于这样的修复状态，或是封闭状态。

千年沧桑
20世纪初的莫高窟
1900年，道士王圆箓在敦煌发现了一个藏满古物的洞窟，一扇轰动世界的门户至此被推开。遗憾的是，他的发现并没有引起当时中国官员和学者的足够重视，却吸引了诸多欧洲、美国、日本的考古学家、冒险家们不远万里朝此地赶来。所以今天，我们可以找到的早期关于莫高窟的影像记录，多是出自外国人之手。上图为夏尔·努埃特在1908年时拍摄的莫高窟外景，右图为斯坦因于1907年拍摄的莫高窟第249窟—251窟。

如果真的可以穿越时光，回到千年之前，我由衷希望自己可以去往敦煌，看一眼美轮美奂的莫高窟，看一眼这位“绝代佳人”风华正茂时的模样。据唐代碑文记载，莫高窟创建于前秦建元二年（公元366年），至14世纪，连续千年凿窟造像不断。历经北凉、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北宋、西夏、元各个朝代，形成了南北全长1680米的石窟群。只是后来又经历了漫长时光，这座人力开凿的石窟，终抵不过自然的侵蚀和人为的破坏，渐渐衰败，当莫高窟为现代人所发现关注时，已经是佳人迟暮、风烛残年，濒危之身再不复昔日的容光。

也许你觉得我说的过于悲观，但你是否知道，现在莫高窟共发掘洞窟735个，其中有彩塑和壁画的洞窟492个，但对外开放、供游客参观的洞窟只有40个左右，不到有彩塑和壁画洞窟的1/10。这些对外开放的洞窟也是轮流开放的，如果具体到某个游客，你可能有机会看到的只是从各个朝代的石窟中挑选出的有代表意义的8到10个洞窟。究其原因，一是因为莫高窟在历史上是供奉佛陀的殿堂、佛教信徒参拜的场所，大多数洞窟空间狭小，不具备现代博物馆开放的条件和功能，现在又不能按照博物馆展陈的要求进行任何改造；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许多洞窟都存在着严重的病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