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富邃古 思接现代——关于李天玉先生的花鸟画

　　▲李天玉与著名画家陈行女士(左一)詹鸿昌先生(右一)在一起

　　我看富邃古 思接现代

　　——关于李天玉先生的花鸟画

　　文/邹跃进

　　李天玉先生是上个世纪60年代初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系的老画家;花鸟画这一题材可以说是他一生孜孜以求。乐此不疲的艺术追求。那些或灿烂或隽永 、或富丽或精致的花鸟画作是他以自身的审美实践与客体世界进行心灵对话的形象记录。在“若坐、若行、若飞、若动”的笔墨之间，蕴涵着情思，也深藏着感悟，不但承载着岁月沧桑在其艺术道路上刻下的深深浅浅的印痕，体现出一位对艺术始终满怀激情的画家“笔墨当随时代”的自觉选择，同时也渗透出一个富有生命活力的个体对宇宙自然的体悟。

　　▲李可染先生带我班同学在北京颐和园写生(右一为李天玉)

　　李天玉先生60年代的创作显然具有那个特定年代“主题先行”、“内容大于形式”的印记，无论从题材的选择上，还是从浓郁的花鸟图样与鲜艳富丽的色彩相映生辉的整体视觉感受上，都与那个特定年代歌颂社会主义新气象 ，赞美年轻的共和国蒸蒸日上、欣欣向荣以及突出文艺为工农兵服务之间的内在逻辑相联系 。繁花似锦 、稻菽飘香、莺歌燕舞的画幅，从色彩的应用以及线条的勾勒上看无疑走的是工笔重彩的正统国画路线， 其中也透露出“新年画运动”的整体艺术风貌对其花鸟画创作产生的深刻影响。

　　▲李天玉与人民艺术家陈白一先生(中)、著名画家周中耀先生(右一)。

　　繁茂密仄、上紧下疏的空间布局一直是李先生偏爱的构图样式，可以说构成了其花鸟画作的终生标一志、无论早期的写生还是晚年具有了更多形式思考的画作， 紧缩密仄、层层叠叠的空间布局中都有着破框而出的视觉张力，无论是满幅书写， 还是小景偶得， 繁密的构图与浓丽的笔墨总能相得益彰、相映成趣， 丛技茂叶的层层累积不但全无逼迫阻塞之感 ，反倒使整幅画作浑厚华润，尽显郁然深秀之象 ，满而不堵，重而不塞， 画面上似乎流动着一胆小溪般的清凉之气， 体现出李先生匠心独运的智慧以及功传统笔墨造型元素的把握能力。

　　▲良种图 中国画 195cm x 125cm 李天玉 1973年

　　中国的花鸟画自五代以来，便形成了“黄家富贵，徐熙野逸”两条不同的发展路径。从李先生的创作来看 他早期的花鸟画作品更多的是体现出“黄家”工整精细、赋彩艳丽、线色相融几不见勾勒墨迹的“富贵”特征。他的线在简洁中求生动，在单纯中求丰厚，在流畅中求意韵，在严谨中求变化，笔下的花鸟物象具有密而不滞 、松而不散的独立品质。同时，他也擅长用线去分割画面浓密的物象，使繁茂的枝叶统一在视觉所及的秩序和气韵之下， 而绝不显得杂乱和拥堵。

　　▲万紫千红 中国画  106cm x 50cm 李天玉 1976年

　　从李先生后期的创作中我们又惊喜地发现，虽然构图的繁密与画作整体氛围所透露出的浓丽富贵气象保持了一如既往的连续性，但在用笔赋彩上已更多地转向兼工带写的方向，除了惯用的重彩的物象表现之外，在局部的晕染上有把南唐陈熙的笔法引入到浓重热烈的物象表现之中，加以冷暖、薄厚、面积大小等多方面的交错与调和，使得整幅作品愈来愈饱满和灵动，丰富而不杂乱，热烈而不虚浮，浓重而不突兀，故而于精细富丽的整体视觉效果中平添了几分野逸的特征。从颜色的运用上来讲，李天玉先生可以说突破了传统花鸟画相对单一的套路，丰富了色彩的张力和视觉感官的冲击力。

　　▲棉花 中国画 106cm x 50cm 李天玉 1965年

　　▲秋艳 中国画 195cm x 125cm 李天玉 197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