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无才能,找些小事情做做,千万不可当空头文学家和美术家。”我忠实遵循了鲁迅先生的遗教。
蒋南翔任高教部长时,在一次报告中谈到:“给我足够的条件,我可以培养出50个杰出的科学家,但我不敢保证培养出一个杰出的艺术家。”我当时一听便起共鸣,并因有理解艺术本质的高教部长而深感欣喜。
谁培养了鲁迅?半殖民地的祖国、苦难落后的人民、专制独裁的统治、传统文化的深厚功底、西方文化的素养、犀利的眼力、敏锐的感觉、超人的智能……还有:硬骨头。谁能集中那么多条件和机遇呢?而成功的出色艺术家,确乎有其非一般人所具备的条件和机遇。
我不让我的孩子学画,怕他们当空头美术家。但我一辈子当美术教师,学生们既然进了修道院,我严格要求他们同我一样当苦行僧,否则不如还俗。
西方古代有一位国王说:“诗人像一匹马,不能不给它吃,不吃要饿死;又不能吃得太饱,吃得太饱它就跑不动了。”这番话,正道出了艺术家的命运。虽甘于苦难,学艺者没有不想获得惊人成就的,但绝无捷径。
梵高、李贺等短命天才,毕竟只是凤毛麟角,艺术之成长大都依凭漫长岁月的艰苦耕耘,“大器晚成”是艺术成熟的普遍规律,王母娘娘的蟠桃三千年成熟,倒像是揭示了艺术创作规律。一位人过中年的画家请我题词,我赠言:“佳酿晚晴熟,霜叶吐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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