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 书画四帧 设色纸本、水墨纸本 立轴、镜心
葫芦:102×33.5cm;书札:34×16cm;游鱼:34×34cm;梅花:25×36cm
钤印:悔乌堂、白石(二次)
题识:
(一)、九十六岁白石。
(二)、白石老人。
(三)、予愿搬回跨车胡同老屋,数十年生活计等计习惯,儿辈宜善体老人心意,乃翁示。
“葫芦”出版于:
1.《文化人影记丛书·齐白石卷》,河北教育出版社。
2.《荣宝斋》杂志,2002年第1期。
3.《最后的辉煌—走进齐白石晚年的艺术世界》67页,荣宝斋出版社,2003年1月。
“致儿书”出版于:
1.《20世纪书法经典·齐白石卷》9页,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
2.《最后的辉煌—走进齐白石晚年的艺术世界》79页,荣宝斋出版社,2003年1月。
“红梅”出版于:
《最后的辉煌—走进齐白石晚年的艺术世界》79页,荣宝斋出版社,2003年1月。
齐白石是中国画的一个象征。某种程度上,他象征了中国画的一代历史高度。他和他的艺术也象征了中国画的传统意义的"最后的辉煌"。齐白石晚年绘画的特殊性,更为集中的体现了个体的生命积累与文化积淀。齐白石的晚年作品市场上甚为稀有,此四帧精品,恰是齐白石晚年艺术的沧海遗珍。
齐白石是从实到虚走过来的,辉煌的第一步,吸收,也可以叫被捆绑的过程。这是每一个学文化,搞艺术的人探索规律的必经之路。这个阶段还得以别人、书本、客观为标准。第二步,就到了似与不似之间这一层。第三步,笔变成了齐白石身体的一部分。通过变幻多端的形式和色彩把潜意识释放出来。艺术规律被有意无意的破坏、超越、自由自在的表达自己,更高一层人与自然地融合。在这里,齐白石的梦和观者的梦叠在一起,叠出了一个最后的辉煌。
2003年秋季,中国嘉德举办了《集珍-三家藏张大千、黄宾虹、齐白石等中国书画》专场,本件作品中的书法、梅花、葫芦三帧,皆释出自此专场中的《箩筛居主人收藏齐白石晚年精品》部分,至今已逾十载,今春“回嘉”,令人动容。
一段“小孩”话
这是齐白石1955年底搬至雨儿胡同,住到1956年3月感到不习惯,感到压抑,“闹”着要回跨车胡同的一个“申请”,是以父亲的口吻写给儿辈的。口气真切、直白,甚至有那么一丁点委屈可怜、就像一个被罚的孩子在苦苦哀求,“让我回家吧,让我回家吧”。其实这个条子也并不完全是写给自己儿辈的,是借着写给儿子的“机会”给别人看的。从这个“弯子”里不难看出老人的智慧。因为事情的原因不在让家人让不让他回,背后另有多方面的复杂因素,他不敢回。晚年齐白石的字吸收了隋《曹植碑》里不成熟的楷法,字体的幼稚,“老小孩”的说话加上“老小孩”的心态,浑然一体,在无意间流露出一种很纯很纯的真。这种坦诚幼稚的纯真与那种老辣纵横,自由涂抹之间虽然相去甚远,但两者之间恰恰就是人生,也可以说我们在两者之间看到的就是那种“原汁原味”的人性。人性在这里没有任何掩饰,人性使那些拐弯抹角的文明文化既失色又羞愧。值得一提的是,本笺也是齐白石一生最后一段“公案”——“雨儿、跨车”公案的一个注脚。齐白石在回到跨车胡同以后,由于有了雨儿胡同的经历,在亦真亦幻中度过了一年多时间就与世长辞了。仅存的这张小纸便成了探寻齐白石晚年心态,探寻齐白石晚年书法,甚至探寻人性纯真不可多得的见证。
“真”厉害
一个被古今中外搞烂了的“S”构图,到了齐白石手里马上就活了起来。这里有个重要原因,白石老人95岁那一年,由于身体原因,控制能力大不如前了,也可能是他不想控制了,所以心底里埋藏很深的东西就流露出来。这不能不归于齐白石的敏感,老人从小就是个敏感的人,而且敏感了一辈子。他的敏感铸就了他的艺术感觉和他诗书画印的成功。人老了,敏感表现在对某一部分的“突然放大”上。说突然,是因为这种敏感是属于齐白石的,别人摸不着头脑;说放大,是因为不知道这种敏感要放大的倍数,由于没有心理准备而措手不及,甚至在这种“过分”的夸张面前显得“呆傻”。其实说起来这种敏感和放大的经验,我们每个人都有过,那就是我们每个人曾经有过的童心。只不过时间相隔太久,加上“科学”和书本把我们的天真修正泯灭之后,再遇到真实的敏感和没有“污染”的童心,我们自己反而不敢相信自己了。齐白石一辈子都忠于自己的感受,相信自己胜于相信别人。
在这幅画里,白石老人动用了过分的“写”“野”“叠”“破”“乱”“随意改变倍数”等等诸多因素,把这么多潜意识压缩在一个小小的平面里,于是潜意识的“堆”里就显出一个“真”字来。我们不得不佩服老人的胆识,就在他老人家过世已经快半个世纪的今天,我们仍能通过画面感受到老人传递给我们的生命感,而且这种真实的生命感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代一代传下去。埋在人心底里的潜意识一旦“亮”了出来,“真”厉害。
版权声明: 本站原创内容欢迎转载,转载请注明出处“环球美术网www.caanets.com”;本站发布内容部分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本站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