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件拓本是潘祖荫所藏大克鼎的极初拓本,由铭文拓本与全形拓合装于一轴。钤有『伯寅宝藏第一』白文印,可知该器在潘祖荫心中的地位。后有李文田(1834-1895)、黄士陵(1849-1908)、马衡(1880-1955)、陈治等诸位金石大家题跋其上。
大克鼎全形及铭文拓片附四家题跋 水墨纸本 立轴 88×199cm
鉴藏印:伯寅宝藏第一、己丑所拓
此轴光绪十五年全角拓本,附鼎内铭文拓片,并清末至民国间四家考释题跋:
1.李文田逐字考释铭文(铭文考释见图),款署“郑盦太保(潘祖荫)得周克鼎,命文田读之,今以意属读而已,经义荒落,知无当也。光绪十五年(1889)五月顺德李文田识。” 钤印:文田之印。
2.黄士陵跋:此鼎初入潘文勤公家时,字多为绿锈所掩,后经刓剔,字渐多,此最后拓本,校李若农宗伯释文时犹多数字。第四行“家”字、“惠”字、“民”字甚明,第七行“于”、“乃”字,第八行“申”字,更完整,又第三行辟下“龚”字,亦可辨识,余字不全部敢强读。 钤印:穆父
3.马衡跋:克鼎出宝鸡县渭水南岸,大小与盂鼎相若,二器并为潘伯寅滂憙斋所藏,而此尤晚出。此本李芍农释文,乃未剔时稿墨本,则较清晰,盖同为光绪十五年事,释在先而拓在后耳。此铭分两截,其一在侧,其一在腹,尤为仅见。涵楚先生得此见示,为识数语归之,马衡。钤印:马衡之印。
4.民国二年(1913)岁在昭阳赤奋若嘉平,绍兴陈治观敬识。钤印:陈治之印。
出版:
1.《再读大克鼎》,周亚撰,《上海文博》,上海博物馆
主办,2004年第1期。
2.《大克鼎出土年再考》,刘禹撰,《金石书学》2013年
18期。
说明:
(一)1.大克鼎为姑苏潘祖荫先生家物,今藏上海博物馆,此轴以李文田考释文章为最早,所拓铭文又在铜锈挖剔之先,则今日观之,李氏考释当为潘氏最初对铭文释字的依据,墨稿尤为难得,而拓本在挖剔之先,亦属海内孤本。按潘氏得此鼎,求拓者甚眾,均以翻本报之,事见宁路霞所撰《百年收藏》第94页,似此原器所拓应属麟凤。
2.此幅拓片的学术价值,非但在于诸家尤其李文田公的详明考释文章,更在于所着年款为光绪十五年已丑(1889),足能纠正学界关于大克鼎出土确切的年份的一大缪误。遍查各书,如权威书籍——文物出版社之《中国青铜器全集》第五集西周1部份,均以大克鼎于1890年光绪十六年出土于陕西扶风法门镇。见此拓本,李文田释文明确年款光绪十五年五月,马衡亦持此年份,而铭文拓版边钤有"已丑所拓"一印,亦为1889年,则此鼎出土至少不会晚于1899年或更早,因从陕西至北京,从出土到为人认购,非经一年光载断不能为,此拓一出,铁证如山。况且,查《潘文勤公年谱》,知潘祖荫逝于1890年,则即使此鼎1890年初出土,辗转至潘手又经考订校剔,岂一年间能为之?潘若逝于1890年,则鼎岂能得其考藏,所以综此二证,所谓大克鼎出土于1890年当为一大谬误无疑。
(二)题跋者简介:
1.潘祖荫(1830-1890),江苏吴县人,字东镛,号伯寅,郑盦,咸丰二年进士,官至工部尚书,侍讲学士,加太子太保卫,谥文勤。曾上疏营救左宗棠纠弹胜保,文煜,好搜罗善本书及金石碑版之属,家以大克鼎,大盂鼎,史颂鼎等为重器。
2.李文田(1834-1895),广东顺德人,字仲约,号若农,芍农,药农,咸丰八年进士,谥文诚,官至礼部右侍郎。学问渊博,于金元故宝,西北水地靡不精综。又精金石碑帖古籍版本,所得新拓,考释详明。善书法,宗北碑,百畅流于隋碑,行篆诸书亦有面目。藏秦泰山石刻及汉华岳庙碑刻本,因署居曰"泰华楼"。
3.马衡(1880-1955),浙江鄞县人,字叔平,室名凡将斋,1925年起长期供职故宫博物、院,先后任理事,副馆长等职。善书,工篆刻,精金石碑版之学。
4.黄士陵(1849-1908),安徽黟县人,字牧父,穆父,通六书,工篆刻为大家。又善西洋画法为彝器图形,艺林珍重,善金石碑版之学。
5.陈治(清光绪间),字伯平,浙江绍兴人。工书,善小篆,师安孙叔茀,笔力遵劲,楷书亦神似。能篆刻,兼能绘事,松石,山水皆工,为张鸣珂称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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