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士得香港春拍期间,将于5月30日特别举行“山岚霭色 气韵淋漓 — 梅云堂旧藏《云山古寺》”单一拍品专拍,隆重呈献二十世纪艺术大师张大千的传世巨作。
张大千 《云山古寺》 设色金笺 镜框
1965年作 172 x 89.5 cm. 估价待询
《云山古寺》创作于1965年,画中山势沉雄,云雾氤氲,在金笺的映衬下墨与彩相融贯通,焕烂辉煌。作品气势憾人,不仅为张大千泼墨时期的巅峰之作,也可谓其艺术生涯中的最重要的代表作。以直幅写的云山之景几乎全以泼墨之法完成,占据画面主体的高山拔地而起,直入云霄。凌空的云岚和山脚的植被则用石青石绿色泼彩而成,色泽绚丽,点缀于画面中,散发着奇谲瑰丽之光,与大幅泼墨互相映衬,营造出强烈的视觉效果。大千又以简略笔法于山间和山巅钩勒殿宇古寺,于抽象之中加入具象,同时区隔中景和远景,令山水的层次效果呼之欲出。
题识:
爰翁写云山,不袭元章父子、房山、方壶一笔,自开法门。乙巳(1965年)秋。
钤印:大千唯印大年、五四1965
直造古人不到处
在构图和气魄上,《云山古寺》使人联想到北宋画家笔下的名山大川,典型者正是范宽(950-1032)的传世名作《谿山行旅图》。画中题识云:“爰翁写云山,不袭元章父子、房山、方壶一笔,自开法门。”这将先生对此件作品的满意,对自己所创技法风格的自信显露无疑。他气魄豪迈地将此幅得意之作,与同宋元时期的“云山派”名家比较,并称其作品为“自开法门”,正是将此《云山古寺》视为他泼墨泼彩风格的代表作,完全可以和宋元绘画相提并论。对于前半生以古为师的大千来说,此等豪言壮语并不多见,同时期其他重要作品更难见此等题识,足见此《云山古寺》在张大千心目中地位之重。
大千自言此作不学诸人一笔,然其泼墨山水画风,实乃长期钻研中国历代墨法的蜕变与突破。中国历代就有以泼墨和染墨技法描绘云山的先例,其中题识中提到的元章父子(米芾,1051-1107;米友仁,1074-1153),房山(高克恭,1248-1310)与方壶(方从义,1302-1393)皆为其代表。相传唐代王洽(?-805)就有以墨泼绢,手抹笔涂以为象形的技法。至宋代米芾、米友仁父子以积墨、点墨法开创“米家云山”,后世高克恭、方从义等人继承发展。张大千早年师法古人,对云山一路画风曾致力颇多,亦曾对上述诸家作品进行摹写研究,直至六十年代仍未停止。然而传统的泼墨山水,尽管以水墨晕染表现云山的效果,终究仍然受到形体具象的制约,是以形御墨。张大千所创制的泼墨写意山水,先行泼墨,随着墨色流动初期定形,然后以墨色浓淡显现出山势及肌理,最后或以简笔勾勒出少许物象作为补充,既有苍茫雄浑的气势,又有光彩跃动的奇谲意趣,笔法反而退居其次,达到以墨定形的境界。
范宽,《谿山行旅图》,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收藏
《云山古寺》在构图上与北宋范宽的《谿山行旅图》遥相呼应。观者在画作面前仿佛置身于高山之基,用仰视的角度透过直幅画面才能将山势揽入眼底。泼墨过程瞬间所形成的墨迹边缘,使整个山体的轮廓锐利,造成山势险峻的效果,与《谿山行旅图》所表达的险峻硬朗冥冥相合。《云山古寺》无论在技法还是构图上显示了强烈的传统中国艺术底蕴,其传达出的山水意境更是如此,彰显张大千前半生从历代名画和敦煌艺术中汲取的传统养分。画中形象虽趋向于抽象朦胧,但墨色层次依然丰富,空间感分明,相较于传统文人泼墨作品,其意境和气魄得到升华,大千满怀自信地称其为“自开法门”,也绝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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