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无疑是黄胄最主要的根据地,是他魂牵梦绕的艺术故乡;新疆人是他代表性的艺术符号,新疆的节奏、新疆的色彩最与其性情相谐,是形成黄胄艺术风格最重要的客观条件。1963年,38岁的黄胄第四次赴新疆写生,这一次他的旅途经过南疆的塔里木盆地,创作了一批与以前不一样的作品,《克拉贝尔》便是其中之一。
黄胄在新疆写生
黄胄 克拉贝尔 立轴 设色纸本 113×81 cm. 1963/1966年作
题识:肖楠、潘峰同志指正。此一九六三年所作塔里穆克拉贝尔公社草图,一九六六年补成。克拉贝尔是南疆著名水果之乡也。黄胄。
印文:黄胄、黄胄画印、无限风光
展览:“近现代十二名家展”,江苏省美术馆陈列馆(南京),2017年5月10日-14日。
著录:
1.《黄胄作品集》图5,香港集古斋,2001年出版。
2.《黄胄作品集》附卷·收藏卷(上),第12页,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8月。
说明:上款潘峰(1915-1998),安徽六安人, 1930年参加红军,曾任红三十军二六七团团总支书记兼组织股股长等职。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后任解放军防空军干部部部长等职。
这幅画描绘了克拉贝尔公社草原的丰收情景,克拉贝尔是南疆著名的水果之乡,黄胄当时在此地小驻,大概也是被丰收的热闹场景吸引住了,于是创作了这幅作品,黄胄以克拉贝尔为题材的作品并不多,另外还有一幅《速写人物》,表现的也是农忙的场景。这幅画在1966年5月时进行了补写、题款,黄胄将其赠予与其交好的友人潘峰、肖楠。
克拉贝尔 局部
此画采取俯瞰的视角,上满下空,水果和人物集中在上部,驴群散散落落,以一个S型的队形贯穿上下。水果堆成小山的形状,放眼望去,似无尽头,金黄的色调和饱满的形状表现出丰收的盛况。一群人物在水果堆前忙碌,他们将水果放在驴背上,准备远行,身着鲜艳的新疆服饰的男男女女,有的忙着搬运,有的在十分专心地捆绑驴身上的包裹,有的正在小憩片刻,虽然黄胄是以远观的视角表现出粗略的印象,但是每个人物依然各有姿态,他们劳作的身影,脸上洋溢的喜悦,深深感染着观者。除去人物,驴群是画面不可忽视的主角,画中共有十一头驴子,数量不少,但排列巧妙,或聚或散,或停驻,或前行,众多驴子在画中以点成线,连接在一起,构成一些有趣的几何形,富有形式趣味,但形式感并不是黄胄追究的目标,他的目的是表现出驴群之生活化、原生态的一面。从此画中观之,驴子姿态各异,憨态可掬,既可以看出负重之驴的任劳任怨的本性,又可以看出尽管生活劳苦,这群驴亦在享受着片刻的乐趣,或者对于黄胄而言颇有自勉之意。
黄胄 赶驴图 立轴 设色纸本 91×47 cm1981年作
题识:董其昌论书云,作书须提得笔起,不可信笔,盖信笔皆无力提得笔起,则一转一束处,皆有主宰。转束二字,书家妙诀也。今人只知笔作主,未尝运笔。此论写画,亦可借鉴。辛酉冬,黄胄。
印文:黄胄之印
展览:“近现代十二名家展”,江苏省美术馆陈列馆(南京),2017年5月10日-14日。
著录:《黄胄作品集》附卷·收藏卷(上),第137页,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8月。
黄胄的名言是“必攻不守”。则他不守于成法,不守于传统,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他把“城”攻下来,让别人去“守”,而他又去进攻了。所以,黄胄不守前人之法,而师法黄胄者却守黄胄之法,这皆是性情使然。黄胄不是完全不学传统,他经常去博物院看画,并且自己也收藏传统绘画,他还和传统画家以及鉴赏家一起看古画,这不是学传统吗?他的画一见即知具有传统的特色,然又绝不似某一家、某一派,而且用笔也不规于传统,这就是我前面说的,他无所不师、无所必师。没有他不师的,也没有他非师不可的,他广师博取,为我所用,而非我为所困也。
黄胄中年之前,忙于创作,他遗留下来的临摹传统之作品尚不得见,他晚年反而有很多临摹之作。这正如学短跑,开始进步很快,在接近世界记录时,再加快一秒钟,都很困难。所以,他到晚年,必须再进步,一定困感不少。学习古人,也就是取得再进步的办法之一。
本幅画跋:“董其昌论书云:作书须提得笔起,不可信笔,盖信笔皆无力提得笔起,则一转一束处,皆有主宰。转束二字,书家妙诀也。今人只知笔作主,未尝运笔。此论写画,亦可借鉴。”可见黄胄先生学习传统,以当下的视角去返观过去——即“古为今用”的艺术观。
黄胄 九驴图 镜心 水墨纸本 136.9×67.2 cm.
题识:历尽坎坷,耐受风雪,负重忍辱,奉献一身。和友人谈毛驴美德题之补空,黄胄。
印文:黄胄之印
展览:
1.“黄胄画展”,中艺(香港)有线公司,1993年。
2.“近现代十二名家展”,江苏省美术馆陈列馆(南京),2017年5月10日-14日。
著录:
1.《黄胄画展作品集》中艺(香港)有线公司,1993年版。
2.《黄胄画集》第147页,人民中国出版社,1997年出版。
黄胄一向对于驴有着深厚的感情,他崇尚驴的美德,正如他在此画题跋中称:“历尽坎坷,耐受风雪,负重忍辱,奉献一身。”黄胄大约从20世纪40年代开始画驴,他在新疆等地写生时,画了很多毛驴的速写。文革时期,黄胄又被分配去喂驴、推磨,此间他更是与驴朝夕相处。据郑闻慧记述,黄胄非常喜爱他的毛驴,视驴如同小孩,自己有什么吃的,都会给驴吃,有时给驴吃馒头,有时甚至给驴吃水果糖。可以说,在黄胄笔下,驴已经不再是一种简单的动物,而是一种人格力量的象征,耐劳负重的驴在黄胄的艰辛岁月里激励着他,给予他精神上的慰藉,他在画中也将这种感情上升到一种新高度,赋予这种乡村最普通不过的动物一种诗意的美感,一种超越了时间的永恒性。从此幅《九驴图》中颇可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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