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5月,在敦煌莫高窟发现一间秘密复室,层层叠叠,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经卷文书和绣画法器。当时一些文人闻讯后,恳请地方政府斥资将它们运到省城妥善保管,但由于缺少四五千两银子的运费,只好作罢。1904年3月,敦煌县长下令责成王道士把密室封闭起来,想不到王道士并未执行,于是发生了外国探险者的盗劫行为。英人斯坦因,1907年到敦煌,利用欺骗手段贿通王道士,花七个晚上挑选了文书卷子和绘画绣品共二十四箱,通过印度运往伦敦,现藏英国国家图书馆,总数约一万二千卷。
▲ 敦煌藏经洞和摆在洞窟甬道上的经卷-斯坦因摄-1907年
▲ 斯坦因所获的部分藏经洞文献
▲ 伯希和在被他称为“至圣所”的藏经洞中翻捡经卷-努埃特摄影-1908年
法人伯希和,1908年在洞里蹲了三个星期,“凡精品则任何代价所不惜”席卷而去。文书部分现藏巴黎国民图书馆,总数约五千卷。尔后,沙俄的奥登堡也劫去约一万卷藏品,现藏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1909年,伯希和携带部分精品出示端方、罗振玉和王俊仁,引起中国学者的极大关注,于是,由学部给兰州制台拍一电报,责令不许外人购买,并不论全、残均解京收藏,现有一万余卷藏于北京图书馆。在学部收取劫余经卷时,王道士还藏匿了一部分。1911年10月,日本桔瑞超和吉川小一郎来到敦煌,就买去了其中的三百余卷。
▲ 敦煌藏经洞出土的《莫高窟记》,现藏于法国国家图书馆
敦煌遗书的幅式主要有三类:一是长卷,个别的卷尾装一木轴,由一张张高低宽窄大致相等的纸张连接起来。最长的《金刚经注》达九十九英尺,《法华经文疏》达九十九英尺。二是蝴蝶装的册子,这类文书都是两面书写的,在对折的中缝线上涂以糨糊,然后一张张粘贴起来,装成册子,有方形的,也有长方形的。三是散页,一张一张,大多是图案、信件、收据和契约之类。这三类样式中长卷最多,因此人们习惯把敦煌遗书称作卷子。
▲《大般涅槃经迦叶菩萨品第十二》
敦煌遗书的纸张多制于北方,其原料因地制宜,主要为麻、楮皮和桑皮。不同时期的用料也不尽相同,晋和六朝多是麻纸,隋唐除麻纸外,有楮皮纸和桑皮纸,五代时以麻纸居多。用纸最讲究的属隋到唐天宝年间,不仅捶捣得很光滑,而且大多还经过潢染,甚至加蜡砑光,成为硬黄纸。纸张一般长三百五十到五百五十厘米,四百五十厘米左右的最多。竖高二十五厘米左右,许多纸上打有竖线丝栏,一般约二十八行,每行宽一点五厘米。隋以前的字体有隶书特征,偏扁,因此每行字数较多,三十字上下的很普遍,唐代的一般为二十字左右,吐蕃和北宋初期纸质最差,行数也开始增加,字写得小而密集,多少没有定规。
▲《法华经卷第六》卷轴
东汉时代,佛教开始传入中国,敦煌为西域进入中原的第一站,“华戎所支一都会”,因此得风气之先,佛教盛行,“村坞相望,多有寺塔”,敦煌的寺院不仅主持佛事,同时还兼办学校。为了培养抄经人才,它们都比较重视书法教育,常用破旧卷子的反面或空白处给学生练字,据“天宝八载三月史令狐良嗣牒”后面的习字作品分析,学生每天临写一二百字,结束时有日期、签名,甚至还有老师的批语,可见其认真程度。
敦煌寺院学校培养出一大批抄经人才和各类机关中的刀笔小吏,促进了书法的普及。《萨婆阿私底婆地十诵比丘戒本》书法极佳,末题云:“手拙用愧,见者但念其意,莫笑其字也,故记之。”这说明当时敦煌士民对书法很讲究,如果字写得不好就会遭人讪笑。《佛说辨易经》也是件出类拔萃的作品,卷末题记同样自谦“手拙”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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