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飞入新疆上空,我想起了新疆文学界的几位朋友。前年的秋日,一个新疆的作家朋友童马去世了;去年的初冬,又一个新疆籍稔熟的儿童文学女作家姗晓又去世了。这让人百感交集。童马生前出版了七十多本有关新疆题材的长中短篇小说,最后一本书《万桐书》是写内地音乐家遵周总理之命赴疆近半个世纪整理收集十二木卡姆音乐的历程。姗晓最后一本预防儿童艾滋病的科幻小说为《消失的红丝带》 。飞机飞过乌鲁木齐上空在克拉玛依转机时,我与鲁迅文学院同学、现任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作协常务副主席的董力勃通了个电话,说我快到伊宁了。董力勃让到乌鲁木齐来玩,但这只是一厢情愿,因新疆实在太大了,伊犁离乌鲁木齐还远,离北京就更远了。早年看过一部名为《草原雄鹰》的故事片,讲的便是哈萨克族青年兽医在牧区与伊犁马打交道,为牧民们服务的故事。 《草原雄鹰》原名叫《远方的青年》 。这又让人产生一种冥远的风吹草动。
远方的青年是什么样,远方的牧场天山是何景色,总让人浮想联翩。
说来令人难以置信,伊犁霍城这么边远偏塞的地域,聚集着众多的少数民族,吸纳了纷至沓来的内地淘金者与大小官员。别的不说,单就是禁烟的林则徐流放至此两年半载,也足让人心事浩渺一番。在林则徐于市内的大帅府方得知,林则徐当年跋山涉水了一年零两个月才抵达这里。想想看,一个刚在广东完成钦差大臣使命的人又被发配到了这里,真可谓是从南到北,千山万水,横穿中国了。林则徐到此兴修水利,救民于火,当是另说。而在伊犁将军府看到1907年芬兰首任总统到该地拍下清军军营操练的照片也让人匪夷所思,他一个看上去同中国毫不搭界的北欧人,在那么久远的年代,为何对这还贫瘠的国度如此感兴趣,专程来留下了这众多影像。从资料上查知该国首任总统卡罗·尤霍-斯托尔贝里是1919年当选为总统的,在当选的12年前他是什么身份?这似乎都成了一个谜。
霍城小城看上去那么安谧,那么静怡,夜晚的霓虹灯在大巴扎等建筑上闪烁,路上车辆稀少,行人疏懒悠闲,临街的商铺戴着圆帽围着披巾的哈萨克男女出售着土特产,这里的霍尔果斯口岸与哈萨克斯坦国为邻,大包小裹,来往车辆更增加了一番商贸气息。艾克拜尔老师的书屋却是这小城中一处温馨的花园,这里是他的家乡,有他与生带来的文化气息弥漫在书屋的书画上。他的豪爽与文化底蕴附着着哈萨克民族的豪迈,这豪迈中又渗着几多柔情散发在牧民家牧家乐的歌声中,奶茶,炖得很烂的手扒肉,大盘鸡及馕和炸馓子拉条子伴随着薰衣草的香味都扑鼻而来。慈祥的老阿妈唱起年轻时的哈萨克情歌,那么幽深执著单纯,如天上的星星一般。环绕着这歌声的是一层层雪色交错的山和一片一片的湖。当地人说,天有多蓝,赛里木湖就有多蓝,云有多白,天山上的雪就有多纯净。在这纯净中,见马就想骑的彭俐沿湖乐此不疲地来回穿梭着,而思思在海拔4000多米的雪峰上激情迸射,在风雪中抛衣散鬓,露出雪胫玉臂尽情释放。这是大自然的魅力,是山风水韵吹来的情怀,也是伊犁35万多平方公里的地阔天长,气象万千。
离开那天,恰逢天宫二号升天,新疆测控站也在捕捉它的信号,我在飞机上看到伊犁霍城的眼睛也在一眨一闪的,那就是城市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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