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一些老歌

《抗属真光荣》中的《打花棍调》，原是民间歌曲《绣花灯调》：正月里来正月正，余二姐房中叫了一声春红，打开俺的描金柜，取出了，五色线，闲来无事绣花灯，显一显手段，敬敬明公……先绣前朝众英雄，刘伯温修下北京城，能打会算的苗光义啊，徐荗公，有神通，斩将封神姜太公，诸葛亮草船借过东风……

我在战争时期学会的一些歌知道来历，比如《一条扁担》，是打开郯城以后孔健飞所创作。更早些时候会的一些歌，如“东方疯狂的日寇，向中国张开了血口……”“胜利在招手，敌人在发抖……”“天上有颗北斗星，地上有个毛泽东……”都不知道谁创作的，在任何歌本里，也都没有。

我有个老友丁志超，大我几岁，当年在区委当组织委员时，背着一个大匣子枪，高高的，很帅，能说会拉，知道的事多，会的歌多。他最早唱了一支《八路军进沂蒙》：“八月十七那一天哪，我们的队伍下了南哪……顽固分子发野蛮哪，尹家洼前开了战哪……”我在任何歌本上都没有见过，不知作者是谁。

最近我买到一个歌本，厚厚的，叫《名歌500首》（黄萌、孟楠主编，金盾出版社出版，2013年8月第二版），里边有《解放区的天》，很少歌本里有。这首歌1950年前后很流行，人人会唱，电台天天播：“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人民政府爱人民啊，共产党的恩情说不完，呀呼咳咳，一个呀咳，呀呼咳，咳咳，呀呼咳咳一个呀咳！”上面署名“刘西林记谱作词”，也就是说，谱不知道谁写的，他写的词。这是新中国成立初期的事，按理说写这个词的时候，作者应该知道是谁作的曲。真是觉得不可思议。我记得是章枚作的曲，这是南方的一位作曲家，新四军北上时，他来到北方，后来久住上海。我的一位88岁的老同事袁风也这样说，说明我记得比较清楚。章枚作曲往往是快速而热情型，最流行的是正是他的这个版本。还有一个版本，是胶东音乐家陈志昂另作的曲，比较缓慢，十分抒情。这个版本也很流行，1950年前后电台天天播。因为很抒情，我很愿意听。他这版本，词有两句，与前者不同，后二句是“解放区的太阳永远不会落，解放区的歌声永远唱不完”。老同事袁风也记得是这样。但这个版本，很少有歌本中列到，不知什么原因。

像我及以上年龄的，都知道这些事，编名歌的都是专家，怎能不知道？这情况有些叫人不解。一些老同志，如96岁的胡可、92岁的徐刚，都有较多的资料，他们在一些文章当中，讲到过去的事都很具体，有些问题他们大约都能解答。我有意调动一下他们的积极性，以后解解这些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