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波斯无关的波斯菊

日本人把波斯菊叫秋樱。山口百惠唱过一首名为 《秋樱》 的歌，其中有一句歌词为：在风和日丽的小阳春，你是那样幽雅。冷不丁看到小阳春三个字，很可能误解为春天，其实，日语中的小阳春，是从中国原汁原味搬来的，是阴历十月的别称。

波斯菊原产墨西哥，菊科，一年生草本，株形高大，细枝疏朗潇洒。叶片井然有序，清爽高雅。环状花序，花姿柔美，楚楚动人。花期长，花色丰富，有红、白、粉、紫、黑等。种子黑亮细长，自行落地，自播能力极强，第二年会长出大量幼苗。花、叶均可入药，有清热化痰，补血通经、去瘀生新的功效，主治伤风感冒、腮腺炎、乳腺炎、眼痛手痛等病症。

名为波斯菊，其实与波斯毫无关系，其名来自希腊语kosmos音译，原意为秩序、和谐。日本人喜欢波斯菊，公园里常有成片的波斯菊，在蓝天碧空下，迎风招展，装点着五彩缤纷的秋天。

我小时候在老家种过这种花，但那时不知道它的洋名，只知道当地的土名叫扫帚梅。记得那年春天，爸爸在菜园的围墙，开了个东门，目的是拉柴草的车，进岀方便，省得卸下柴草后，还得一点一点往柴垛捣腾。小户人家，进岀的车马不多，车道也就成了闲置的土地。我心血来潮，用镐头在车道两侧各开了一道浅沟，不知从谁家要了一把扫帚梅的种子，撒了下去，蓋上土后，还挑了两担水，浇了浇。没过几天，苗就岀来了。可能种子撒得大多，把成片的土都顶了起来。

这种花很皮实，不用管它，就长得蓬蓬勃勃，密密麻麻，一人来高，像一堵墙。开花时，争先恐后，各展风采，而且一茬接一茬，仿佛有无穷的精力，开不尽的花。越到秋天，花开得越热闹，越精神，越艳丽，直到下霜，它才精疲力竭，偃旗息鼓，枯萎凋零。

第二年春天，在车道两旁，岀了许多幼苗，几乎把车道封死。那年波斯菊长得更高大粗壮，花开得更多更艳，密的地方，都进不去人，成为小县城的一片花海……

看到日本的波斯菊，我想起了故乡，童年，我的波斯菊，心中泛起浓浓的乡愁。我离开故乡四十多年了，那里还有成片的波斯菊吗？ 还叫扫帚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