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悉“长征”副刊即将出刊四千期,心底有潮水涌动。不由得想起20多岁的我,在“长征”副刊发表散文处女作《第一组照片》时的情景。
那时我入伍才3年多,部队也刚从辽南海防前线调防中蒙边境一年多,正值寒冬时节,炮团在科尔沁草原搞野营拉练。一天傍晚,我随拉练部队在一个蒙古族村子刚住下,司令部收发员骑摩托车送来当天的报纸。我当时是团政治处宣传股新闻干事,《解放军报》每天必读。我坐在蒙古族老乡家的炕沿儿上,双脚刚伸进热水盆,军报头版上的一篇文章标题便让我眼前一亮——“大力发展社会主义文艺创作”,这意味着全国的报刊都可以更多地发表文艺作品啦!
我入伍前就喜欢写作,入伍后当了新闻干事,也常鼓捣点散文、随笔、诗歌类文字发表凑数,但领导不把这算工作成绩,不批评,也不表扬。这下好了,再发表这类作品也算成绩啦!这样想着又往下一翻,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副刊版头题是占三分之一版面的散文《第一组照片》,署名纪兵,那正是当时我本人写文学作品的笔名!我们团编制序列为守备三师炮兵团,所以我们报道组便取其谐音命名为“山炮红”(三师炮团红色报道员)。而我若写了不属于新闻报道的文学类作品时则属名“鲍红”或“纪兵”(吉林省军区的兵)。这篇散文写的是我们团调防后,为准备打仗搞好军民团结的事。构思、叙述、写景都是当时看来很少有的优美文学语言,所以在正搞野营拉练的全师部队引起强烈反响。很快,《摄影通讯》予以转载,《中国文学》将其翻译成英文介绍到国外,文章还被选入吉林省中学语文课本等等。这便等于是“长征”副刊在全国刚要大力发展文艺创作之时,把我推荐给正要开始组建的军队文学创作队伍。就在那个冬天,野营拉练还没结束,原沈阳军区文化部从军报编辑部打听到“纪兵”的大单位,又逐级通知到我们团,让我参加了全军文学创作学习班。大军区的班结束后,又参加省军区的班,省军区的班结束后又参加全军的班,从此便没脱离文学队伍。这便等于,是“长征”副刊把我推进了文学的门槛,催发了我绵延至今的文学梦。
还记得,几次全国全军大的文学创作转型关口,“长征”副刊都约我写过文章,或参加座谈研讨会。1979年末,我曾作为年轻代表参加了全国第四次文代会和第三次作代会。那两次代表大会,在新中国文艺和文学史上极其重要,也使我本人的创作观念发生质的变化。“长征”副刊约我谈体会,我写的是《与“瞒”和“骗”的文学告别》。后来在军事文学发展遇到瓶颈时期,“长征”副刊约我参加了“军事文学创作五人谈”,我谈了军事文学应向军旅文学的深度转型,向军营文化的高度发展等想法,意在军队的文学创作应以军人为重,因为人类的生存与发展中的人性问题,当是文学的永恒主题。这些浅见也都得到“长征”副刊的肯定与支持,令我至今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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