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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力:借问

2017-03-02 08:17:19 

  我认识郭剑时间很晚,这是最近几年的事情。起初吸引我的是郭剑身上所拥有的那种感受力,一种对细微处的敏锐获知,好像他全身的神经系统随时随刻都处于亢奋的状态。我很欣赏他的微博、微信,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了了几张图片,但是藉助于这样的语言和影像的“独白”,我们对于万事万物的感受力或许会得到重新启发,内心由此变得充实、清晰和富足。2011年郭剑在北京798艺术区的一家画廊举办了他的首个个展,我是在开幕之前就去参观了这个展览的,总体印象是参展作品并不太多,展出面积也不算大,但在798艺术区中显得特别精致。所谓的“精致”,除了在展场空间处理和展览细节上的精细安排之外,郭剑针对“完美”的竭力追求才是其中的重点。“完美”是我们的现实生活和精神生活的理想状态,而“不完美”则是我们现实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平日常态,因此郭剑藉助自我的创作所表述出的那种“完美”才会变得如此珍罕,令人如此恋恋不舍。郭剑对于完美的理想和不完美的现实之间的巨大鸿沟当然心知肚明,于是他巧妙地引入了近似“童话”的叙事结构。在画面中,郭剑有意识地去创造一个超自然的奇幻世界,以远离我们的日常经验,并与现实生活各持一端、泾渭分明。正如郭剑在《糖果》(2010年)中的描绘,整个画面被刻意描述为一个远离现实的时空场景,画面空间相对封闭但又充满活力,凸显出了与现实空间之间的距离,而郭剑更像是一个“全知者”的角色,既身处现场又置身事外,在幻想和现实之间寻求某种的平衡。事实是郭剑在以“童话”般的方式去创造“完美”乌托邦的同时,他并没有刻意逃离现实生活而退缩进“陌生的、遥远的、神奇的和被观望的世界”,郭剑同样清楚地认识到“完美”和“不完美”就是人类生活本身的双重性,而生活自身也就是这一双重性的统一体,因此郭剑也尝试着在自己的创作中去展现这样的复杂认识和复杂意涵。亦如《铃…铃…》(2009年)所表述的那样,郭剑是以空间“并置”的手法来结构自己的画面的,其中既有来自现实生活的叙事,也有来自童话想象的内容,画面不再传达出使生活简单纯真的初衷,却是为了揭示出生活那不以人的愿望而改变的复杂本质。的确,通过这些作品郭剑也以“并置”的处理方式在矛盾冲突中产生了对创作真谛的新“顿悟”:与现实相结合会令创作本身更具有现实性和普遍意义,不仅展现了人类理想和客观现实之间的剧烈对峙,而且更可以从广阔视角揭示生活对立统一的复杂本质。这些并置童话和现实空间的作品也告诉我们,面对现实生活的挑战压力和当今人类的文化困境,实际上无需从矛盾的两极之中作出艰难抉择,而是要学会如何认清生活的本质,积极正视这样的矛盾统一,努力建构起新的和谐空间秩序。从2011年个展“独白”到2013年个展“借问”,郭剑已经从初出茅庐的个人心境的真诚坦露逐渐发展为越发娴熟的多元开放的视觉营造。面对后现代消费文化的语境,郭剑清楚地认识到在经历了拼贴、重组之后,任何意义本身正面临着被消减与碎片化的命运,而在“时间空间化”和“空间平面化”的进程中,现实生活的本质越发变得模糊不清。郭剑并不想放弃对本质性讨论的任何努力,而且他还试图去建构某种的“新秩序”。在近期的艺术创作中,郭剑的意图很接近弗雷德里克•詹姆逊(Fredric Jameson)“超空间”的概念,艺术家力图在自己的画面中汇聚过去、现在和未来,而且藉助自己的能力去制造出一个“仿真”的新世界。郭剑大量运用了“折纸”的手法,所谓的“折纸”既对应于人类对外在世界虚拟再现的手工传

  统,又对应于人类认识外在世界分析思辨的历史方式。事实是“折纸”只是郭剑创作中的某种显见手法,正如近期创作中针对动物形象的那些作品,通过“折纸”画家不仅可以自由改变客观对象的原有外在,而且也能够在鼓励任何随意性的同时整体控制客观依据。“折纸”所达成了结果则是某种的“仿真”,它直接对应的是后现代的社会文化语境,一方面将现实不断经过“戏仿”而成为光怪陆离的后现代社会的缩影,一方面将现实、记忆压缩为同一空间,令意义在此再生与重构。“折纸”,在更多的时候就是作品中的重要因素,就是作品本身,譬如《时间TIME》,它弥散于整个的画面,形成了碎片化的场景和平面化的空间,它们也与前景的“人形面罩”构成了某种带有隐喻性的逻辑关联,诱发了观赏者针对意义的提问欲望。而郭剑藉助于这样形形色色的提问,由此展开了关乎本质性的不断质询,从而实现了自己创作的最新转向。

  2013年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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