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4日,清明节来临之际,由中国作协创研部主办,文艺报社、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协办的“现实主义精神与雷达的文学批评”研讨会在京举行。中国作协党组成员、副主席李敬泽,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白烨,中国作协创研部副主任李朝全,以及吴秉杰、胡平、牛玉秋、陈福民等十余位专家、学者与会,在清明之际共同缅怀雷达,总结雷达留给后辈的宝贵财富。研讨会由《文艺报》总编辑梁鸿鹰主持。
2018年3月31日,雷达因病辞世,享年75岁,引发文学界的普遍惋惜与追念。“雷达老师去世一年了,我们都很怀念他。”研讨会一开始,李敬泽表达了对雷达的深切怀念。他说,作为理论家、评论家,雷达毕生的思考和写作,如果说有一个主题,那就是现实主义。“雷达始终坚持现实主义道路,与时俱进,不断思考和探索现实主义在时代中新的可能性,打开现实主义的新空间,给我们留下了非常宝贵的思想和批评遗产。”
李敬泽指出,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在关于文艺创作的重要讲话中强调要加强现实题材创作,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文学如何认识、表现新时代,在思想和艺术上面临巨大的挑战和考验。如何帮助读者在急剧发展变化的新时代中,获得对现实的总体性认识是摆在我们眼前的问题。近年来关于现实主义的探讨层出不穷,但缺乏有高度、有深度、有创新的理论探讨。李敬泽表示,梳理雷达的理论和批评遗产,对我们今天探讨现实主义问题、开拓现实主义新的可能性,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他仍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
“我曾经写过一篇《雷达其人其文》,他的朋友看完后跟他说‘写得太好了’。雷达就给我打电话,让我把文章在电话里念给他听,那可有7000多字啊!”白烨在研讨会现场回忆起雷达的率真。对白烨而言,雷达是他亦师亦友的领路人,对中国当代文学而言,雷达是现实主义文学的坚定的响应者、引领者,“从1978年雷达写下从事新时期理论批评工作的第一篇文章开始,到2018年离开,整整40年”,在雷达身上,白烨感受到了从事文学批评者强烈的责任意识和专业精神,对己高标准、严要求,对人则是包容与宽厚,尤其是对文学新人更是倍加提携。雷达曾说,“给名家写评论无非是锦上添花,而新人恰恰是需要推荐的。”白烨感到,这番话体现了一个评论家的使命意识和责任担当。
“雷达关心一切有影响力的作品,包括有成就或有争议的创作,很少有重要的作家、作品他没有评论过的。”吴秉杰谈到,雷达一生的批评实践,从八十年代的文学方法论革命到九十年代的人文精神讨论,证明他是当代文学非常重要的“在场者”,同时又是一位开放的、与时俱进的现实主义的批评家。
在陈福民看来,以雷达为代表的“40后”批评家,与五六十年代的评论家相比更懂人生,比三十年代的评论家更有先锋意识,可谓是承前启后的“桥梁”。 “雷达有特别鲜明的问题意识,他关于《白鹿原》《废都》的几篇评论,至今无人超越。”
胡平回忆起1995年自己第一部理论作品出版时曾得到雷达亲自作的“编后记”,“现在重读,仍感到他为我写出的每一个字都言之有物。直到过世前,参加最后一个研讨会、写最后一篇评论文章,他都是这样做的,受益者有多少,无从统计”。在他眼中,雷达不仅学养深厚,更葆有传统文人的操守,对当代文学的创作与批评实践发生了切实的推动作用,是名副其实的当代大家。他坦言,自己到现在还不习惯没有雷达出席的研讨会,“他的作用仿佛是不可替代的”。
“总觉得他还没有走,下次研讨会还能碰见” ,作为雷达30多年的同事,牛玉秋感慨到,“也许以雷达为代表的一个时代终究是过去了”。
但是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他在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与会专家认为,雷作为“新写实”、“现实主义冲击波”等当代文学思潮论的创始者,强调人的发现和现实主义的关系,他把民族灵魂的重铸概括为现实主义的主潮,他的批评贯穿当代文学至今为止的整个进程,在每一个阶段的文学批评中都闪烁他的理论光芒。而这种光芒依然照耀着今天从事文学批评的同道。
研讨会上,除了曾经与雷达共事的同事、朋友以外,还有受到雷达扶持、教诲或理论上给予滋养的青年评论家,雷达于他们而言,是一种“精神”。在李云雷看来,雷达在继承老一辈批评家传统的基础上,有所发展和革新。他一方面反对僵化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另一方面又不全盘接受现代主义。他的现实主义观讨论的是人的发现、民族灵魂的觉醒、审美,这正是新时期文学的美学倾向在他评论里的体现和结晶。“我们一方面要坚持现实主义精神,但又不能僵化,要学习雷达老师开放的、丰富的、注重灵魂的现实主义”,李云雷认为,这便是雷达的现实主义评论于我们今天的意义。
“雷达老师一直是文学的在场者”,让刘大先感触最深的是雷达文学批评的与时俱进,他认为,今天我们谈论现实主义精神的关键词在于“精神”,现实主义精神并非故步自封于文学、艺术手法上,而应探讨文学、艺术如何面对现实。在丛治辰看来,这种精神还包括一种勇气,“写文学批评是需要勇气的”,从雷达的文章里,我们可以获得这种勇气。
傅逸尘认为,雷达提供的丰富的文学批评遗产,正在被后辈继承。他认为,文学批评不仅仅是一种文章,或者是局限于文学界内部的观点,而应该是能够引领文艺创作甚至对社会有所影响的。杨辉认为雷达的文学批评恰恰达到了这样的效果,雷达一直走在文学前沿,更密切地关注着整个时代、社会的发展进程。正如刘琼所说,“雷达用文学评论做到了在公共领域的影响力”。
“现实主义并不是一枚奖章,正如浪漫主义、现代主义也并不是新颁布的奖章一样,它们都有创作成功和失败的可能。”吴秉杰认为,我们所说的现实主义的精神,是前人与许多优秀作家所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是具有普遍性价值的,不同作家都可以从中获益,这也是雷达的文学批评所留给我们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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