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日晚,莫言在山西汾阳贾家庄谈诺奖后的创作。 韦亮 摄
“对我来说,乡村是根,北京是枝叶。”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7年之后,莫言15日晚间在山西汾阳贾家庄如是说。这一次,他没有出现在“山东高密东北乡”。
距离电影《红高粱》上映,过去了32年。那时,在《红高粱》拍摄间隙,青年莫言、张艺谋和姜文袒露着上身,于山东高密老屋前合影留念。15日当晚,64岁的莫言身着一件灰色西装、搭配浅蓝衬衫上台发言,轻松幽默;距离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过去7年了。莫言依然是读者环绕的聚光人物。
“在沉寂了一段时间过后,从2017年开始,我陆续发表了一些短篇小说、散文、剧本、诗歌。”在诺奖光环依然耀眼的时刻,莫言说,他很喜欢地方戏曲。剧本是他近年创作重点。如果作家能够拿起笔写写剧本,也是对民族艺术的报恩。
15日当晚,“报恩”“乡土”成为围绕莫言的关键词。在诺奖之后,莫言似乎更加注重回望乡土。
因为在汾阳贾家庄这个乡村举办的“吕梁文学季”,莫言应邀前来。对于这个中国北方的乡村代表,莫言说,从某种意义上说,贾家庄村史就是中国农村发展历史的浓缩。
14日晚间,在贾家庄村一处仿明清商业街上的戏台上,山西地方戏——晋剧《打金枝》正在上演。坐在台下的莫言全神贯注、投入其中。两个多小时的演出结束时,已是深夜,但莫言仍然意犹未尽。
“昨晚看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晋剧《打金枝》,很多人嫌它长,我却嫌它太短。”莫言说,在很长时间内,中国是依靠戏剧对民众进行文化、道德教育。在新的时代,戏剧依然有强大生命力。
莫言说,戏曲是老百姓开放的课堂,演员是民众化了妆的老师。
此前,莫言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示,来自民间、老百姓的口头文学对他的影响,甚至比来自经典文本或通过阅读得到的影响要大得多。
当晚,中国导演贾樟柯给莫言颁发“吕梁文学奖”年度作家奖。在颁奖词中,有“从民间的生活汲取当代文学养分,又在共享和传播基础上完成乡土中国的文明重建”的表述。这似乎是对莫言上述表态的呼应。
对于莫言2018年的文学创作,吕梁文学奖评委会认为,莫言2018年持续而蓬勃的多文体实验,谱写了一曲乡土与民间的归去来辞。“这是数十载乡村现代化的复杂经验举重若轻,是关闭世界滤镜、重新发现本土的文明卸妆术”。
从1995年定居北京算起,莫言已在京城生活20余年,但他始终自认不是一个北京人。谈及故乡和北京,莫言说,乡村是根,北京是枝叶。北京的生活没有直接进入我的小说,但是我在描写故乡的很多小说里,也借用了北京、上海,甚至国外的城市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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