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达新书分享会：“话说、画说”北京城里的“人五人六”

“老北京人管一个人现在牛了、火了，叫大马金刀。大马金刀就是骑着大马、拿着大刀，耀武扬威，牛气了。老北京人不说‘哎呦我的妈呀’，而说‘哎呦我的佛爷桌子’。京味儿语言不完全是北京的土话，而是经过提炼的、不断推陈出新的语言。”——刘一达

6月28日，刘一达的京味儿文学新书分享会在北京前门廊坊头条Pageone书店举行。这里是北京的中轴线，离书店不远处矗立着已经600岁的正阳门，往南再走三条街是廊坊四条，它还有一个初到北京你可能读不对的名字叫大栅（shi）栏（la），一个自古便是戏园子扎堆、店铺林立、最有老北京味道的地方。

刘一达的新书《人五人六》共收录34篇散文，勾勒出老北京的市井细民、胡同里的凡俗小事。这些打头碰脸的街坊邻居，有拾金不昧的、地道仗义的、江湖侠义的；也有失了初心的、虚荣逞能的。他们有情有趣，展现了北京人的做派和德行。那些被大历史牵动一生而仍然冲淡怨怼、笑对夕阳的老人，如今多已作古。刘一达回忆起他们，用情至深至浓至真。埋藏着新旧交替时代下的感悟与反思，也为读者留下珍贵的历史存照。

什么叫“人五人六”？对此，刘一达解释到：“简单的说，就是这个人不怎么样，非要装一装，就叫人五人六，用北京土话讲就是‘装大个儿的’。”刘一达的散文随笔集通过呈现生活中人性真实、有趣的一面，让读者感受人生况味。读者从书中的小人物身上找到自己影子的同时也会感受到温暖和感动。用刘一达自己的话说，这叫“能咂摸出味儿来的文章”，他认为能咂摸出味儿的作品才是好作品，他希望读者从《人五人六》中咂摸出很多人生的酸甜苦辣。

演播艺术家艾宝良回忆起与刘一达初次见面的情景，坦言非常喜欢刘一达的散文，“好多人把语言当成语文，把语文当成语言，其实语言不是语文。语文是看的，语言是听的。又是语言又是语文则非刘一达莫数，他写的东西又能看又能听。”

在艾宝良看来，刘一达写出了老北京人“拧巴”的性格特点，譬如爱说“没错”，而不说“对”。在刘一达的作品中，坏人有可爱的地方，好人也有缺点，他用犀利的眼光挖掘出人性复杂，这是京味儿文化的本质所在。“有性格的小说，我们习惯叫有味儿，‘味儿’指人的个性。老北京的个性是一种‘拧巴’的可爱，貌似随便，实际上不随便。貌似轻松，实际上很沉重。貌似轻浮，实际上内涵很深。”

“刘一达写得快，有味道，什么味道？如果用吃喝来形容北京味儿，那就是豆汁儿浇圈麻豆腐，这才叫地道。”《人五人六》配图作者马海方认为这本小说看一遍是不够的，必须看两三遍才能画出来。“刘一达对京味儿语言、北京土话进行过深入研究，我给他配的图很多，摸着一点脉，这个脉就是刘一达的豆汁味儿和二锅头味儿。”

说起京味儿语言，刘一达提到老舍先生。“老舍先生说北京话是活的，它活在哪儿？就是不断推陈出新。”迄今为止，刘一达共完成1800万字的作品。写了这么多书后，他的感受是越简单的、越短的越难写。“民间文学就是纯讲故事，娓娓道来讲故事，但是文学不是这样，文学有更深刻的内涵。”他愿意通过提炼出的、不断推陈出新的京味儿语言，创作出更多有内涵的文学作品。（李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