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应该是一个人的福分。”走进刘潞生的家,铺天盖地的书直闯眼帘,正如他所言,“我生活在书籍的气味、色彩当中,徜徉于每部作品所描绘、塑造的人物、场景、故事当中。”
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曾这样说道:人与自然相处的最高境界是诗意栖居。在刘潞生看来,读书、写作,就是一种“诗意的栖居”,醉卧山林和静卧书丛,在本质上应该是相通的。
刘潞生是新中国成立以来长治文学发展的见证者。“长治文学是在新中国的阳光雨露滋润下成长起来的,一大批作家崭露头角,作家队伍迅速成长,结出累累硕果,为长治文化事业发展点亮了星光。”曾担任市文化局副局长的刘潞生,长期致力于文艺批评、地方文化研究、文化创作,发表多篇文学评论,著有地方文学史论纲《长治文学60年》、文学史专著《长治当代文学记忆》、地方文化发展专论《经过与穿越——长治文化事业改革开放30年之旅》,发表报告文学《走出太行山》《大道之行》等,并著有多部地方文化研究专著,主编《长治市文化艺术大事记》《长治曲艺作品选·无品清官》等,为我市文学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
“生活在行进,文学也在路上。生活不会有止境,文学同样不会有止境。”简单的一句话,道出了年过七旬的刘潞生对文学始终不变的热爱。这一次,让我们走近刘潞生,聆听他与文学的不解之缘——
我父亲曾是一名小有名气的语文教师,耳濡目染下,让我从小就对文学和写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自小父亲就对我的语文学习和写文章要求甚严,为我今后的写作打下了坚实基础。
1969年,我有幸从潞矿王庄煤矿井下煤工岗位调入市文化工作站(现市群艺馆)工作,直到退休,在文化部门工作了近40年。虽然期间也有过几次调整工作或可能升迁的机会,但我都没有舍得挪这个窝。因为,文化工作是我的所爱,文学就是我的兴趣所在,一生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应该是一个人的福分。
多年来,我始终坚持订阅数十种文学期刊,先后买回一大批综合性文学史以及许多现当代小说史、散文史、诗歌史专著,参阅了大量评论家、作家的著述和评论,查阅了不少图书馆、网上的有关资料。沉潜在书海中漫游,边阅读边作笔记,每读一次,我都会有新的感受和发现,都会感到与作者的心灵靠得更近一些,也就会更加深切体会到作者的苦心孤诣和作品的精妙之所在。所谓:在阅读中学习,在阅读中鉴别,在阅读中肯定,在阅读中升华。
作为一名文化工作者,特别是一个生于斯、长于斯的潞安人,上党这块热土上的山水人文,就是我文化血脉中的DNA。关注和研究地方文化就是我的责任,这份责任感一定不能丢。
2001年年底,我正式离开工作岗位。这下子可有时间往基层跑了,我频繁深入屯留、壶关、沁源、武乡、沁县、长子、平顺等县区,跑遍了每个乡镇,还到长钢、市运以及一些煤矿等企业,进行文化调查研究、采访写作,有些地方一住就是半年、一年甚至两年,直至今天也未曾停止脚步。我把自己与现实生活以及地方文化研究紧紧融合在一起,尽己所能为文化事业做一些有益的事情。
通过这些年对地方文化的研究和宣传,我对家乡的地方文化内涵有了一个大致看法,即太行、太岳和漳河、沁河,是上党地域文化的标志性元素,构成了以“阳刚”“隽秀”为鲜明特征的地域文脉。于是,我开始有针对性地提出和倡导了重视以古潞州、潞安府、沁州文化为内容的“州府文化”研究。同时,先后撰写出版了以地方古诗文注释为内容的《上党寻笔》,发表了以清代沁县诗人王省山为内容的《平民诗人王省山——矛盾中挣扎的灵魂》和以明末清初武乡著名文人程康庄为内容的《寻踪程康庄》,以及描述上党文学渊源的《上党文脉》、描述解放区文化的《战地文化分外香》等文化散文。
我在写作上把时间、精力锁定在长治一方地域,而不是走出上党盆地去瞄准更广阔的天地,这首先就涉及到我的出身经历和对地域文化的关注、理解与情感问题。
即便如此,我仍然深深感到对于上党文化的关注、研究与书写还不够,尽可能翔实、真切地为长治当代文学轨迹做一个历史的描述与存照,是我长久以来的心愿。特别是十几年前,我市组织编写“长治文化丛书”,我承担了《上党寻笔》一书的写作任务,但是在梳理长治两千多年的诗文成果及介绍作者简况过程中,我时时遭遇尴尬,深感文献、资料的奇缺,多少诗人、作家的个人资料和作品被历史的烟尘所掩埋,只留下空洞的姓名或存目。这就更加坚定了我要把新中国成立以来长治文学领域里默默耕耘、守望的几代作者的履痕印迹以及作品风貌尽可能记述下来的想法。
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长治的文学创作队伍逐渐成长、成熟起来,初步形成了自己的艺术特色和风格,各种体裁的优秀之作也日渐丰富。这就为我们对全市的文学创作历程、经验、教训、存在问题进行梳理总结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也提供了一个很好时机。
但是写这样一部书,尽管只是一个地级市的地域性文化研究项目,说深道浅离不开上党盆地这池水,可也算得上是一个系统工程,这对我无疑是极大的考验。因此,整个写作过程,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重新学习、重新思考、重新认识、不断提升的过程,这个过程并无止境。同样重要的是,我还必须选择一种与内容相适应的写作方法,紧贴当地文学创作的实际,紧扣作品,抓住“作品论”这个文学批评的重中之重。
关注长治文学,就是关注长治文化,地域文学理所应当地在文化构建中占据一席之地。在写作中,我把地域文学活动既置放在全省、全国的当代文学生态环境中考量,又置放在地域文化发展的历史长河当中审视,尽可能地从作品中撷取那些耐人咀嚼、品味,可以给人留下较深印象的章节和文字,展示给读者,以增强读者的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因为我始终认为,如果一个人的写作经不住对文本的分析、拆解,不能在读者的脑海间留下某些印象深刻、挥之不去的篇章,或者是某些动人心弦、耐人咀嚼回味的段落语句以及散发光辉的思想,那他的写作必然是黯淡无光的。
这部达73万字的《长治当代文学记忆》,从2004年初春写到2013年盛夏,几经修改,先后在《惊蛰》《漳河文学》全文连载,以《长治文学六十年》为题在《上党晚报》发表论纲,还在《上党晚报·大文化周刊》连续发表精编版。最后的成稿,由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昨天已经成为历史,再有若干年,今天也会成为历史,如果不把长治文学数十年来走过的曲折历程记载下来,将愧对长治文学作者的辛劳写作和他们的作品成果。
而写作中,我不时有一些想法跳跃出来,针对长治文学现状的一些观点也就随之产生。
长治文学真正的起飞和丰硕成果是在改革开放以来的40多年里,而对长治传统文化内涵的基本归纳与描述,是审视长治当代文学的前提。在长治文学大观园里,诗歌是最为活跃的文体,小说艺术水平集中体现在中篇小说上。但是,我市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城市文学”,也没有“另类”意义的文学,这里的“另类”,绝不是指价值上的评判,更不是刻意地去张扬一种所谓的离经叛道,而是指一种独异特别的个性。
文学是时代的一面镜子。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40年来,长治在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为文学创作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感源泉和资料素材。
踏着改革开放的节拍,和着现代生活的旋律,长治文学创作走进繁荣发展的“春天里”,奏出了太行山高、漳河水长的时代乐章。
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程中,心灵的愉悦与生活的激情,使人们对文化生活、文化品位、文化素养、文化生态的追求与享受,达到从未有过的境界与高度。
站在时间的坐标点上,吾辈当自强,将更多地域文化特色和传统文化内涵融入到文学创作之中,与时俱进,不断壮大作家队伍,推出更多无愧于时代的精品佳作,让长治文学百花齐放、硕果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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