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北地域文学研究这杆旗举起来

9月6日，由《当代作家评论》杂志社与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联合举办的“东北地域文学与共和国70年文学纵横谈暨王怀宇小说研讨会”在吉林长春召开。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长高玉秋、副院长彭爽，《当代作家评论》主编韩春燕，以及丁帆、王彬彬、孟繁华、王确、张福贵、张未民、宗仁发、赵沛林、吴景明、石一枫、陈晓雷、任白、高亚平、李佳怡等学者、作家参加会议。

高玉秋在致辞中对召开此次会议的背景进行介绍，并回顾了《当代作家评论》与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的渊源，感谢《当代作家评论》对东北地域文化、文学研究的推动作用。她认为，东北文学最本质的东西，就像孙郁先生在一篇文章所说的，没有太多“人与历史的沉重对话”，“而是直面自然和苍天，是人与上苍的交流”。尽管东北地域文学在不断出新，但是本质依然牢固。

韩春燕在致辞中说，吉林和辽宁在地缘上距离很近，不仅在物质空间上有着很紧密的联系，在文化和精神方面也同时有着相似的话语环境，这就使东北整体在文化层面形成了有机的联系。在此基础上，她希望东北作家和文学工作者能够联手整合资源打造东北文学，形成东北的文化品牌。

在学术讨论环节，大家围绕东北文学70年来的成就和特征、王怀宇小说创作特色等话题畅所欲言。这一环节由王确和韩春燕相继主持。

丁帆先从文学史的角度，分析了东北作家群体进行创作的心理特征，对东北作家在历史中所面临的创作困境进行了深入的探究，并对如何重构东北文学史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与建议。在对王怀宇小说进行细致的文本分析的基础上，他提出，作为东北作家的王怀宇，在创作上既呈现了东北作家的共性特色，也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希望他进一步发挥自己善于写生活细节的长处，同时注重进行诗意提升。

王彬彬从东北地域文化与地域文学的关系入手，强调两者之间的互动关系，认为东北文学整体具有浓重的地方色彩。他把作家分为“切身体验表达型”和“想象虚构型”，并将王怀宇归于前者，充分肯定了王怀宇小说创作中对于生活细节的精彩表现。同时，他认为，所有的切身体验的作家都需完成向想象虚构的转型，“因为感受会写完的，所以王怀宇下面要考虑怎么完成这样的转型，既不抛弃过去的坚实的东西，但也要更多借助于想象虚构”。

孟繁华主要从文学史的发展脉络入手，以“十七年”、“新时期”和“新世纪以来”三个阶段梳理了东北地域文学的发展历程。他提出，东北文学是与新中国70年文学同频共振的，每一个阶段都要重要的作家作品涌现。当下，冒尖的、全国知名的东北作家还不够多，希望新一代的东北作家尽快成长起来，成为独当一面的文学名家。谈到王怀宇的小说，他认为其作品“经验很丰厚，写得很扎实，小说很温暖”，但需要对更复杂的经验进行处理。

张福贵对东北地域文学、新中国70年的文学发展历程与王怀宇小说创作的关系进行了宏观的阐述，并围绕王怀宇长篇小说《红草原》进行深入解读。他肯定了王怀宇小说创作中对于人性光辉一面的发掘，并提出：“我们应该把地域文学和人类意识融合在一起，我们的文学才能走得更远。”

张未民从共时和历时的角度对吉林文学乃至东北文学的发展进行了深入的阐释。他认为，东北文学是中国文学在东北地域文化中的具体体现。他将王怀宇小说创作指认为“体验的现实主义”，并认为这种注重现实体验的现实主义作品是新世纪以来小说创作的一个重要趋向。

宗仁发谈到，很多东北作家，写一段时间，就可能中断甚至终止写作了。这和东北人的那种随意而安的性格有关。谈及王怀宇，他认为王怀宇属于经验型作家，善于捕捉人生经验，其创作资源与他的个人生活轨迹密切相关。但其中也有一些特殊的作品，比如《女孩》。这部作品已经走出草原，探究的是人物内心与时代的关系。在此基础上，他认为王怀宇的创作道路是非常宽广的。

赵沛林认为，好的文学作品既有既要有民族性、地域性，也要有世界性、人类性。王怀宇的一些小说就具有这样的特点，展现了中国故事的魅力。

石一枫以一些“80后”东北作家为例，分析新一代年轻作家所面临的新语境及其对创作的影响。他认为，新一代东北作家具有很好的创作势头，放在全国范围内都是不差的。他还以《红草原》为例，对王怀宇小说创作特色进行点评。

陈晓雷以《小鸟在歌唱》《公鸡大红》《谁都想好》等作品为例，对王怀宇的小说创作进行了细致的分析。他认为王怀宇的小说创作已经取得了较高的艺术成就，并在东北作家群体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任白对王怀宇等东北作家的创作提出自己的期望。他说，东北作家需要更广阔的视野，要有自己的精神探索，要联通更广泛的人类经验，用东北的场景、东北的叙事，和其他地域精神探索产生广泛的、有深度的交流。这时候，东北作家的写作就能够更受关注，更有被研究和探寻的价值。

高亚平先生从城乡关系入手，以《小鸟在歌唱》文本为例，对王怀宇的小说创作进行了细致的文本解读和叙事手法分析。他认为，王怀宇小说对夹缝中的人的描摹，是饱含情感的。这种情感是激荡人心的，是深沉的，正因为如此，他的作品充满人性的光辉。

李佳怡结合自己作为王怀宇小说责编的经历谈到，王怀宇的作品善于挖掘生活细节背后的深刻内涵，善于塑造生动人物形象，对语言也有很好的驾驭能力。

会议最后，吴景明对各位与会者表示感谢，并期待大家进一步关注王怀宇、关注东北文学、关注东北师大。高玉秋作闭幕辞。作为被研讨的具体作家，王怀宇说，感谢与会学者对其创作的肯定，“我的作品肯定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今天的会议是一次学习和提升的机会”。接下来，“要继续努力，写出符合自己艺术理想的文学作品”。（黄尚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