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小说《根》：家族之“根”与民族之“根”

庄深

自2018年7月起，常州企业家庄深在仅仅4个月左右的时间里一口气完成了长达68万字的小说——《根》。

小说描绘了从1907年至1952年，苏南溧水及武进地区近半个世纪的生活场景，以庄家为中心，叙写了庄、黄、袁、刘、赵、李几大家族的成长历程，突出体现了博爱、奉献、牺牲等伟大的人道主义精神，也展现了家族之“根”与中华民族之“根”不可分离的紧密关系。其中，庄家儿子庄坤林在民族危亡之际，为了中华民族之大家舍生忘死。

9月12日下午，由上海文艺出版社、文学报社、常州市作家协会主办的庄深首部长篇小说《根》作品研讨会在中科院上海学术活动中心举行。

一气呵成的抗日长篇小说

这篇小说其实是以庄深的祖父庄坤寿为原型所写的长篇小说。随着庄深的讲述，庄坤寿的一生如同一幅壮丽而又凄婉的画卷，在读者面前缓缓铺陈开来。

庄深的祖父庄坤寿于1909年出生于溧水永阳东庐庄家村，早年在震旦大学求学，参加进步学生运动。抗日战争时期，在党的领导下，庄坤寿与新四军溧高县县长曹明梁等一起开辟韩胡村游击区，任新四军韩胡区副区长，从事艰苦的抗日游击战争。

1943年8月7日，庄坤寿光荣牺牲。日军残忍地割下庄坤寿的头颅，悬挂在溧水城隍庙的旗杆上几天几夜，成为轰动茅山地区的一大惨案。

在得知了祖父的英勇事迹后，庄深跟着父亲来到了溧水中山烈士陵园。在墓碑前，从未见过祖父的庄深感受到血浓于水的强烈情感，他萌生了为祖父及其战友写一本抗日长篇小说的想法。为此，庄深回到溧水县城，四处走访知情的老人，并与同样当过老红军的姑父等人深入对谈，渐渐还原了祖父的形象和他生活的年代。

在研讨会现场，现任常州市武进创业建设工程监理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的庄深表示，他从小就热爱文学，充满创作激情，并渴望成为一名作家，即使为了生计不得不就业职场、创业拼搏，也念念不忘文学创作的夙愿。在《根》的创作过程中，他旅居加拿大四个月，关门闭户，废寝忘食，为家族的兴衰历史尤其是先辈英烈为国捐躯的英雄事迹所深深打动，满怀激情，含泪写作，一气呵成。

他表示：“小说中的人物和故事大多是真实的。小说命名，旨在表达家国同根，日寇来犯，国人理当奋勇杀敌，以身护‘根’之意，既象征着庄家根脉深扎沃土、绵延不绝，也喻示着中华民族根深叶茂、万古长青。”

重思文学和时代的关系

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杨剑龙认为，《根》以其对家族之根的寻觅、对抗日英雄的描写，使小说具有了史诗色彩，“写一个家族史，其实也是写一部中华民族史，是从一个家族来看中国社会的发展变迁。”

在杨剑龙看来，小说最重要的是塑造人物形象，而《根》成功刻画了庄大奶奶、庄坤林的人物形象，“这部小说站得起来，这两个人物是最根本的。”他评价，“在诸多充满生活气息的细节描写中，该作成为一部融宏阔与细腻为一体，融历史史实与家族脉络于一体的长篇巨作。”

上海作协创研室主任杨斌华认为《根》应置于家族小说系列进行评判。他提出《根》有三个作品特色：富有浓郁的故乡情结；叙事比较简洁，情节推进比较顺畅；此外小说中的女性因素也比较厚实，“实际上它的内容都是扎扎实实、原汁原味的生活。”

文学报总编辑陆梅还重点思考了文学如何呈现时代和时代感。“尤其是作为小说的虚构文学，它在讲述历史和革命战争年代故事时，怎么突破既有的传统书写方式？写出时代跨度和历史纵深，能够经由人物的精神气质、生命追求，感知到时代的精髓和精神，我想这应该是文学更高层面的意义。庄深先生这么厚的篇幅里面，其实是给中国红色文学添加了一个新的英雄人物——庄坤林，在这点上值得祝贺。”

陆梅说：“回到这个‘根’字，根在土壤里深扎，繁茂的枝叶是伸向天空的。一个向下，一个向上。我理解的根，应该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中国文化精神的本质。所以这点我认为是这部小说的又一个价值。”

与会专家、学者也对《根》的篇幅、语言、叙事人称等方面提出改进建议。中国作协副主席叶辛认为《根》能够在精炼基础上修改得更好。“要想使这个书好看，还要往前再走一步。”

杨斌华提议，庄深可以再思考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如何通过家族往事的叙事，建立写作者跟时代、历史、民族、个人心灵的多种关系。二是如何在写作中建构自我身份。三是如何更好地关注心灵塑造，“这个心灵塑造不光是对文中重要人物整体性的塑造，同时也是作家和他们建立交互关系时怎么更好地关注历史人物心灵的塑造，这对写作来讲也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