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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我不是冲着一个奖去写作

2019-09-18 19:01:58 中国青年作家报 

据西安建筑科技大学贾平凹文学艺术馆馆长、贾平凹作品版本收藏研究会名誉会长木南老师介绍,作家贾平凹老师每部(篇)作品都是用手写,每部作品至少写三遍,写了几十年,产出几千万字。他的手,握笔的两根手指关节处,微微有点变形,还有厚厚的茧。图为木南馆长握着贾平凹的手。木南/供图

任何一个职业作家或业余作者,毕生精力志在攀登文坛高峰,书写时代精品佳作。不少作家更希望摘取茅盾文学奖。贾平凹也不例外,他也曾在茅盾文学奖评选中屡屡提名,却屡屡擦肩而过。

写作像走路一样,获奖像是在路上走,走到一座桥,但是路还得继续往前走,获奖只是对你某一部作品或者某一个阶段的认可,但是不是说对你全部的认可,你后边还得要继续干。”长期以来,贾平凹始终保持着旺盛的创作力,坚持着自己的方向,在文学的殿堂提取属于自己的文学资源,一步一个脚印,笔耕不辍,追寻着他的文学梦想。

在“退稿”中怀揣文学梦想

怀揣文学梦想的青年贾平凹,最大的目标是发表更多的作品。1973年,处女作小说《一双袜子》(与同学冯有源合著)发表在《群众艺术》;1974年,处女作散文《深深的脚印》发表在《西安日报》。1975年,贾平凹从西北大学毕业后,一直生活在西安,从事文学创作和编辑工作。

年轻时的贾平凹每天坚持玩命地写作,不断向全国各大媒体投寄自己创作的作品,但往往石沉大海,没有任何一点音讯,手头收到最多的是书报社或杂志社的退稿签。“稿子向全国四面八方投寄,四面八方的退稿又涌回我那6平方米。退稿信真多,几乎一半是铅印退稿条,有的编辑同志工作太忙了,铅印条子上连我的名字也未填。”贾平凹在这一年将收到的所有退稿信都贴到墙上,“抬头低眉让我看到我自己的耻辱。”

1978年,从他创作的短篇小说《满月儿》获第一届全国短篇小说奖起,不服输的贾平凹就给自己确立了创作的目标。

曾多次担任茅盾文学奖评委的评论家李星回忆说,1970年代初,作为编辑的他经常见贾平凹投稿,字写得很好看。当时贾平凹在西大中文系上学,经常一投两三篇,投稿信里还总有这句:这是我的又一篇稿子……如蒙采用,感激不尽。

从1984年创作第一部长篇小说《商州》开始,这位喜欢书法、喜欢画画、喜欢收藏古董,还喜欢研究《周易》的 “怪才”“鬼才”,无论是《废都》出版到禁止再到解禁,还是接踵而来的褒奖与如雪花般的批评,贾平凹始终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继续追寻着他的文学梦。

遗憾的是,从《高老庄》到《怀念狼》《病相报告》,在国内长篇小说的最高奖项——茅盾文学奖评选中,贾平凹屡屡被提名,却屡屡擦肩而过。

“获茅奖”对于我来得迟是好事

“能获奖当然好,可以给你信心和加油,获不上奖也就更能踏实下来做自己的事。”虽然贾平凹把国内文学界所有重要奖项差不多拿遍了,但对于茅盾文学奖他还是执著地在追求着。

贾平凹说,《秦腔》之前“也曾申报过几届茅盾文学奖,都落选了,但是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一点而放弃写作,或者有任何松懈。”贾平凹始终关注着平凡人的命运,坚持着自己的文学创作,默默根植于秦川大地,笔耕不辍勤奋写作,不断地突破自己,以饱满的热情持续着他的文学梦。

《秦腔》的创作,贾平凹在案头写了一年零九个月。第一稿写完,不满意,推翻重写,这样重复两次,在第三稿的基础上进行修改,形成第四稿,在近200万字的手稿创作中修改删增整理,最终形成厚厚两摞,整整800页,50多万字的定稿。它以一个陕南村镇为焦点,讲述了农民与土地的关系、农民的生存状态,通过一个叫引生的“疯子”的眼光,书写了对农民沉重的负担、农村耕地的丧失以及农村文化的失落所寄予的深层忧虑与深切同情。他以凝重的笔触,解读故乡改革开放后的变化,集中表现了乡村价值观念、人际关系和传统格局巨大而深刻的变化,是“一卷中国当代乡村的史诗”。上市一月有余的时间里,销量突破20万册。据贾平凹版本研究会会长赵坤介绍,《秦腔》出版至今10多年,截至目前有38个不同版本呈现给读者。

“贾平凹的写作,既传统又现代,既写实又高远,语言朴拙、憨厚,内心却波澜万丈。他的《秦腔》,以精微的叙事,绵密的细节,成功地仿写了一种日常生活的本真状态,并对变化中的乡土中国所面临的矛盾、迷茫,作了充满赤子情怀的记述和解读。他笔下的喧嚣,藏着哀伤,热闹的背后,是一片寂寥。或许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之后,我们所面对的只能是巨大的沉默。《秦腔》的这声喟叹,是当代小说写作的一记重音,也是这个大时代的生动写照。”2008年,56岁的贾平凹凭借长篇小说《秦腔》,以全票通过摘取第七届茅盾文学奖桂冠,评委会给予了高度评价。

“这个奖对于我来得迟是好事,会促使我不断去努力,这才写了一系列作品。”2008年,当贾平凹把《秦腔》报上去后,原本没抱多大希望,可偏偏就获了奖。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贾平凹说:“能获得茅盾文学奖,我是非常高兴的,因为这是中国的一个大奖,专奖长篇小说,我写了多部长篇,这也是对我的长篇小说的一种肯定。写作的目的不是为了什么奖,但奖的意义是认可,它能激起你的自信心和力量,当然是好事。作家在创作时精神是自由的,天马行空,但作家本人仍生活在尘世,如果得了奖而说我不在乎这个奖,那似乎是清高,实则矫情。我的态度是:能获奖,我高兴;获不了,不丧气;获了奖,我还要写作,写作里有我的兴趣也有我的使命。我永远热爱文学、相信读者。我不是冲着一个奖去写作的,如果是那样,我这个作家就没意思了。获奖后,我一方面觉得很惶恐,另一方面也觉得很有感触,一部作品寿命长久,其实与获奖无关,它需要的是时空检验。至于《秦腔》能不能受得检验,20年、50年以后才知道。我总觉得,文学作品,如果能提供对当时社会的认识,能提供人对于精神的思考,能提供对其艺术的享受,它可能会活得长久些。古今中外的大家们在监督、鼓励我,他们都是老师,都留下了经典,他们长寿,他们万岁。”获奖之后,贾平凹在父母像前上了一炷香,感觉“天空晴朗”,然后跑出去吃羊肉泡馍。

“参与评选”履行作家的责任和使命

“对于我来说,人生的台阶就是文学的台阶,文学的台阶就是人生的台阶了。”贾平凹曾在《我的台阶和台阶上的我》一文中这样写道。

“其实获奖真的和作家没有关系,那完全是评委们的事情,作家只要好好写好自己的作品就行了。”贾平凹在获茅盾文学奖时面对媒体如是答复。40多年来,贾平凹在文学创作中一直追求深度上的突破,始终如一保持着对中国整体社会状况的一种思考,用生命在写作,用中国方式讲述中国故事。

在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评奖中,贾平凹的《古炉》《带灯》和《老生》等三部重头长篇小说都在备选范围内,贾平凹个人最终选择让《老生》参与角逐。在第十届茅盾文学奖评奖中,贾平凹的《山本》参与角逐……

对于贾平凹让作品参与茅盾文学奖评选,众说纷纭。但贾平凹认为,报送作品参与评奖,重要的不再是茅盾文学奖给予的奖金和荣誉,重要的是想告诉读者,作为一名作家,他能够静下心来潜心创作,正如他在第十三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颁奖典礼上所言:既然从事了写作,既然生活于这个大时代,这已经形成了我们不同于洋人也不同于前人的文学品种,我们就得在大时代里伸展枝叶,扩张根系,摄取阳光,摄取水分,摄取一切营养,让我们的树长粗长高。

“文学创作”是生活的一部分

在许多人眼里,拥有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得主、陕西省作家协会主席、书法家、画家头衔,贾平凹可谓功成名就,是命运的宠儿。然而贾平凹不止一次在不同场合吐露肺腑之言:“60年里见过彩旗和鲜花,也见过黑暗和荒凉,为自己写出某个作品而兴奋过、得意过,也为写不出自己向往的作品而焦躁、烦恼和无奈过。”“我虽然在城市里生活了几十年,平日自诩有现代思维,却仍有严重的农民意识,即内心深处厌恶城市,仇恨城市,我在作品里替我写的这些人厌恶城市、仇恨城市。我越写越写不下去……”

“文学创作已经成了我的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好像作家也没有退休这一说。如果有一天不写东西了,我会感到手足无措,要是不允许我写作了,我就会特别痛苦。”贾平凹曾说,文学是一个品种问题,作家就是这个时代生下的品种,作为一个作家,本身就是干这一行的,在写作过程中,付出你所有的心血,有责任、有义务写这个时代,写自己的想法,对这个社会发出声音,用生命去写作,为时代和社会立言。

“我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写农村的,只有《废都》和《高兴》是写城市的,《高兴》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城市题材,写的还是农民工进城。我觉得明年我可能会出一本城市题材的小说,现在正在写,希望出来以后再和读者交流。”贾平凹透露,自己现在的写作速度慢了下来,但还是有东西要写,明年可能会出一本城市方面的小说,正在写第四稿……

这就是贾平凹,用责任和生命越过一个个高峰,在文学的马拉松上奋力疾跑,勇敢、真诚地坚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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