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显中,巴蜀人,在书画艺术探索和创造的路上特立独行了数十年。关于郭显中先生作品的论述和真知灼见不少。有人喜欢他的鹤,有的褒扬他的猴,有的点赞他的山水之作,这都不错。郭显中先生作品丰富,且思维大胆,方法各异,因此研究者常常迷惑于这个门好还是那个门好。而我欲先从总体特征去把握,我觉得这样能更好把握郭显中作品艺术中蕴含的精神气质。
整体而言,我以为郭显中先生作品最重要的特征在于个性不羁,洒脱畅快,乃至狂放张扬。郭显中作品阳气十足,不见低眉掩嘴之态。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特点是偏于阴性,常走含蓄、内敛、阴柔一路,因此和风细雨、小桥流水成为重要的审美意识和审美标准。当然,这没有对错高下之判。通观郭显中作品,他的“自然意象”其实是“生命意象”。他的植物、动物及山水,其实是人格化、象征化的,既包含了他对自然生命的描绘,又通过自然生命反映、折射与表现出人/人类的精神状态和精神世界。他的猴,顽皮、率性、不羁与喜乐;他的鹤,不沾尘埃,傲然独立;他的鹅,野趣天真;他的竹、兰,也是潇洒自如,盎然生机。而他的群鹤《朝阳》、《八仙》,山水《春风》、《霜叶又红了老家》、《木棉花似火》、《海风吹》、《离离原上草》等或如火如炽,或如金蛇狂舞,或如交响旋律,其痛快淋漓,一扫中国传统中的困顿、萎琐和卑微之气、也痛扫“有病”的人生。这是画家才气、性情与人格、精神的艺术表达。可以看出,郭显中先生在艺术上极度自信,其精神状态甚至使我想起六朝时宗炳的一句话:“抚琴动操,欲令众山皆响。”我以为,艺术家的自信和狂放为人理解也罢,不被人理解也罢,都是应该有的,特别是伟大的艺术家,就该不同凡响。
我们很难把郭显中作品简单归入中国传统国画一类,但是可以非常明确的是他的根在中国传统文化之中,他的国画是具有中国传统书画的基因和根性的。值得关注的是,他对墨画有独到而理性的认识。他说:“故墨画,在千百年前一出现就成为了超越时代的超前艺术。”他并不是机械般的仿古、复古,他的艺术实践努力运用中国传统的点线书写与墨色变化来进行空间结构与形象塑造。但是,我想强调的是,郭显中先生在国画创作中敢于进行既“破形”又“造形”的尝试。“破形”,即是他不拘泥国画传统中的固有形式、模式和方法,敢于改变甚至突破之。这使他的山水画有别于他人的山水画——其实这是一种艺术语言和范式的改变。“造形”,则是根据自己的情感、精神及观念意识的需要对描绘对象进行独特的再造和创新,画出“我之山水”。因此他认为墨画具有丰富而精彩的特质,可以创造感觉的、印象的、自由的艺术形式。在这一点上,他与西方的绘画又是相通的。显然,喜欢墨画的他并不“墨守成规”。他的画作,你可以看到印象派、点彩艺术的影响,甚至还有抽象艺术的融合,但很自然,骨子里还是显出了他所理解的中国精神和中国气派。郭显中作品的空间意识与把控能力很强,在画面形式上有“抓人”与“夺目”的东西。在空间处理上,他的作品虽然吸取了传统艺术方法,可是我们不能简单就说是散点透视的思维和方法技巧。他的作品在空间视角上也许更符合今人观想,可绝不迁就庸俗的审美。郭显中作品特别擅长用墨,墨与点线既是构成,又是情感和精神的表达(他的书法功夫也好,在好的作品中,书画可以互文)。他用浓墨相当大胆、泼辣、极端,有时下笔重得令人吃惊,犹如弄险与博弈,假如没有深厚的功力难以化解其弄险的危机,达成画面的统一与和谐。他画猴,不少猴身黑色和形状强调了版画效果(当然也有国画的轻描淡写)。郭显中作品用色大胆而自如,如渲染,如呼应,如陪衬,如点睛,一点不跳,不抢,不诧,显示出画家笔墨的自信、笔墨的到位和笔墨的精湛。而令人悲哀的是,在不少所谓的画家那里,我们已看不到精彩的笔墨功夫了。
郭显中先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探索动物对象的变形,后在笔墨的运用上、整体构成上也引起了某些“守古”艺术工作者的质疑,还有其他的被“看不惯”等等。对此我认为,质疑和争议恐怕是一个优秀的艺术家在进行艺术探索和创新上不可回避的重要部分,这既是艺术作品价值塑造的创造过程,又可以说是一个艺术家不懈追求的精神历程,是非常宝贵的。
郭显中先生在一幅书法里起句写道,“意趣各自品”,结句则说“且看二十年”,这不仅仅是对社会说的,更重要的是,他是自我激励与挑战;只要行走在探索与创新的路上,挑战就是一种稀有而高贵的艺术品质。
北京融德画廊总经理孙士平先生对郭显中先生的艺术情有独钟,该画廊主办的“郭显中画展”,将于2017年7月28日15:30至8月11日(两周)展出,展览地点位于北京市西城区琉璃厂东街24号,欢迎大家的光临!(文/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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