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闻记者 黄松 实习生 胡怡嘉
8月15日,“于右任文史与书法座谈会”在上海政协举行,今年适逢中国近现代知名政治家、教育家、一代草圣于右任先生诞辰140周年,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了现藏于陕西历史博物馆的《于右任草书千字文》。于右任之子于中令、谢稚柳之子谢定伟、《于右任草书千字文》的原藏者刘雅农之子刘冰均参与座谈会回忆父辈的交往。于右任之子于中令回忆了父亲生活的点滴,勾勒出一个胡子打结睡觉的、生动的于右任。
澎湃新闻获悉,“为万世开太平” 是于右任座右铭,一生写了约上万件,他一心希望两岸统一,天下太平。“计利当计天下利,求名应求万世名”也是于右任留下的对联。
于右任(1879-1964)
于右任书法《为万世开太平》
1964年11月10日,于右任在中国台北辞世。他1906年结识孙中山加入同盟会、积极投身辛亥革命,追随孙中山“联共、联俄、扶助农工”的思想,支持国共合作和国民革命。1949后,他旅居中国台湾,却渴望叶落归根,但终未能如愿,葬于台北阳明山。他写下的诗句“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表达故土之思、黍离之悲,影响深远。
除了政治身份外,于右任还有一重身份是、教育家、书法家和诗人,他曾参与创办复旦大学、上海大学等,他著有《右任诗书》《右任文存》《故山别母》等,并有大量书法作品存世,尤在推广标准草书方面贡献巨大。1929年于右任发起成立草书研究社,创办《草书月刊》,编写《标准草书》《于右任标准草书千字文》等。
《于右任草书千字文》内页
他先学楷书后入魏碑,倡导《标准草书》以文字的规范来提振国民的文化精神,并提出标准草书“易识、易写、准确、美丽”四大原则,对书法界和社会书写都产生了积极影响。他的草书容易辨识,成为标准草书的楷模。
据于右任之子于中令在现场回忆,他的父亲每年大约写6000余幅书法,而在父亲过世后通过他的日记得知,其实每年的数量为7000余幅。他还笑称:“我‘八十而知十一非’,11岁开始,我每天在父亲的书桌上练一小时书法,如果每天不占用书桌一小时,每年书写的书法数量应该会更多。”
“于右任文史与书法座谈会”展示的《于右任草书千字文》复制品
上海市政协副主席徐逸波回忆了于右任先生在政治、教育、书法三个方面的历程与贡献,并表示于右老与上海关系密切,上海将加强对于右任先生史料、书法的发掘与研究。会上同时展示了长卷《于右任书草书千字文》,据悉,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的《于右任书草书千字文》由上海市文史资料研究会常务副会长祝君波作序。
刘雅农之子刘冰:于右任《千字文》收藏始末
于右任与《千字文》也颇具渊源,据悉他曾收集各种版本的《千字文》三百余种,反复阅读、临摹、借鉴和创作。恰逢于右任先生诞辰140周年,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于右任草书千字文》一书,该卷写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后期,落墨千言,笔势纵横。
刘雅农题跋
书后有刘雅农题跋所记,“开先吴公为右老入室弟子,此文承右老所赐者,余追随开公有年,以道义交。公知余酷好书法,临别承公割爱转赠,敬谨拜领乃付装池并跋数语致感忱,雅农年八十又三书于来青簃。”
该卷后传于刘雅农之子刘冰,刘冰于2010年将该卷《千字文》捐给陕西历史博物馆。现居洛杉矶的刘冰出席了“于右任文史与书法座谈会”,并介绍了该卷于父亲的渊源:卷后题跋中吴开先是民国时上海名人,曾任社会局局长。迁台以后,曾任世界书局董事长,父亲刘雅农先生于1948年赴台创办台北世界书局并任要职。退休时吴开先赠此卷《千字文》以答谢。父亲辞世后,该卷传到刘冰之手。
刘雅农之子刘冰在座谈会现场
当时于右任故乡陕西三原筹建“陕西于右任纪念馆”,本想将此卷《千字文》捐赠给纪念馆,但考虑到陕西历史博物馆有更好的研究和储存条件,故最终于2010年将该卷捐赠给陕历博,并另捐赠一对家藏于右任楹联作品给于右任纪念馆。
“现在市场上于右任书法的拍卖价格不低,很多人觉得我‘亏了’”,刘冰半开玩笑得说,“我现在生活在美国,我的儿孙辈不识中国书法,未来他们未必当宝,我还是觉得捐给国家、由国家保管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于右任之子于中令:父亲是个很和气的人
在“于右任文史与书法座谈会”上,最重量级的嘉宾便是于中令,他1939年生于重庆,是于右任的第三子。1949年随于右任去中国台湾,1963年,赴美留学,后供职于科学界。
在会议前一天,于中令先生接受了澎湃新闻的专访,谈他印象里的父亲。
而在座谈会上,几乎所有人都希望通过他了解到一个更具体的、作为父亲的于右任,想一探书本上的于右任与儿子眼中的父亲是否一样。于中令几乎有问必达,遇到不清楚的问题,也直言自己不知道。
于右任之子于中令在座谈会上发言
于中令讲了几个故事,让大家看到了生活中的于右任:
众所周知,于右任有一把标志性的胡子,所以又称“髯翁”:“他的胡子是辛亥革命的那一年开始留的,睡觉的时候就打一个结。”
于右任临《郑文公碑》
“父亲写字写得很慢,临《郑文公碑》《景太和馆皇象急就章》,我小时候也临,父亲会在我写过的纸头背后继续写。” 于中令回忆说,“父亲写字用砚石舔笔,由家里副官研墨,墨未用尽就搁着成了宿墨,我有一次把父亲的砚台洗干净了,父亲扰我不懂宿墨之好。”
于右任在于中令练字的纸头背后临《急就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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