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血梅花》于近日出版,讲述的是一个普通民众铁血抗争的正能量故事,将个人抗日融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全民抗战洪流,展现出现实关怀与情感深度上的坚硬质地和对历史与人性的独特领悟。
作品出版后,先后获得全国“五个一工程”奖和山东省“文艺精品工程”奖,并被广大读者所喜爱、被业界所认可,作为出版者,我们深感欣慰。
如今,虽然距《血梅花》首次出版已3年有余,但作品良好的销售势头仍在持续,至今常有读者问及此书。而作品编辑出版过程中的种种细节,我也仍然印象深刻。
出版起源:品尝历史的真滋味
实际上,我关注该书作者胡学文已经很长时间,他的小说质朴而深邃,对人性和生命有着独特的思索,文字间充盈张力,极富力量感和穿透力,着重表现人物的精神实质,善于挖掘普通民众内心的质性和韧劲。
《血梅花》原本是中篇小说,发表在2014年的《中篇小说选刊》上。关于这部作品的缘起,胡学文在后记中这样说道:“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一位姓柳的女士,听她讲述了其曾祖父在哈尔滨刺杀日本军官的故事,由此便萌生了创作的念头。我有英雄情结——也许她的曾祖父算不上英雄,但普通人的抗日壮举更令人钦佩。为此,我采访了她的姑姑、叔叔以及她的母亲,实际上他们讲的多是后来的家事,那位侠客祖父牺牲时,他们尚未出生,并不比我知道的多多少;柳女士能提供的资料也只有当年报纸上的‘豆腐块’。但对于写小说,这足够了,小说毕竟不是照抄史实,没有历史资料的限制,反而会有更大的想象空间。”
小说家的敏感让胡学文再也放不下对于那片土地、那段历史的关注和想象。如他所说,有许许多多民间的历史和传奇在时间的缝隙中被忽略,仿若尘埃,但如果有双纤巧的手细细打磨,这些尘埃便可以重放光彩,甚至从中翻检出珍珠。
军旅作家陶纯在一篇创作谈里曾经说过:“革命历史有无限的丰富性。这种丰富性最适合用文学或影视来表达。掀起被遮蔽的历史一角,降低视点(避免高大全的形象),变换一下视角(获得艺术新意),重写革命历史,可以品尝到一点历史的真滋味,可以收获一篇略微与众不同的小说。”用这段话来观照《血梅花》同样十分恰当。这也就是在战争题材、抗日题材的小说文本一直层出不穷的情势下,我仍然会选择这一主题、选择《血梅花》来运作出版的原因之一。
最初读到中篇小说《血梅花》,我便被其中鲜活的民间记忆和关于历史的“另类想象”所吸引,细细品味胡学文“意犹未尽”的后记之后,我想,如果能把作品拓展为长篇小说,将会有更大的创作空间和更丰满鲜明的人物形象,以及更厚重的文学价值。胡学文没有让我失望。长篇小说《血梅花》叙事更加蓬松,节奏收放自如。小说中并没有出现宏大的战争场面,甚至没有多少激烈的正面交锋,而是从鲜活的个体出发,刻画了由于山河沦陷,“草根”民众所遭遇的种种苦难,以及因苦难而觉醒之后的力量爆发。
精益求精:保障成书艺术品质
能先于绝大多数人读到一部优秀的作品,能在编稿时与作者继续深入沟通,更深切地感受作家的魅力,透过文字了解更多文稿中可能并未出现却与作品内涵密切相关的层层脉络,这应该算是编辑独享的幸福了吧。但不可否认,文稿的编辑,必然会是个相当耗费心力的过程。作为一流的小说家,胡学文的文稿其实已经非常成熟,不过这并不影响我把编辑“吹毛求疵”的职业特色发挥到极致。好脾气的胡老师无数次受到我“骚扰”,讨论各种细节问题。到最后,甚至为了小说架构和文气的接续,把某些篇章做了整体替换。
编辑文稿的同时,封面、装帧设计也在同步进行着。封面用色、推荐文字的内容和位置等,都经过了细致考量和反复修改,最终确定使用肃穆凝重的黑色为底色,配上白色书名,局部用红色、金色点缀。但实际操作中又遇到了问题,印刷出来的黑色总是达不到想要的效果,不够厚重饱满。在各种纸张和各种方案中经过多次尝试,最后确定的封面印制工序是这样的:使用质优且环保的白坚纸(是的,它叫白坚纸,但我们选了黑色的),印三遍白墨,烫一遍红金,印一遍专红,印一遍金,然后起凸一遍。也许普通读者并不会注意到一本书的封面用了什么纸、经过了哪些工序,但纸张质量和印制工艺不同,成品无论直观印象还是手感都会有巨大差别,大部分人对“美”还是有天然鉴别能力的。编辑和装帧、印制各环节中的努力和尝试其实都不会白费,最终保障了成书的艺术品质,有效提升了作品的整体水准。
中国人民的抗争史,从来都是说不尽、写不完的,于读者而言,又是读不够、放不下的。《血梅花》所讲述的故事不止于回顾历史、感悟历史,更重要的是,其中所蕴藏的家国情怀、所弘扬的不屈精神,能够振奋众情、感化心灵。
(作者单位:山东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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