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由“深读诗会”主办,深圳市大鹏新区作家协会承办的“深读诗会”第二十一期谢贯洁专场研讨会活动在深圳大鹏新区党群服务中心举办。本期活动通过朗诵与点评的方式,对主题诗人谢贯洁的诗歌创作展开了深入的探讨。中国作协会员、深圳市作家协会秘书长、一级作家、诗人赵婧,《特区文学》杂志社总编辑、作家、编剧朱铁军,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周思明,《特区文学》杂志副总编费新乾,作家、评论家欧阳德彬,以及深圳其它区作协负责人、大鹏新区作协会员等近50人参加了活动。会议由大鹏新区作协主席、《大鹏文学》主编焦朝发主持。
谢贯洁,笔名阿牛哥,1981年生,广东省普宁人,现居深圳,深圳市作家协会会员。写诗近2000首,作品散见于《作品》《岁月》《辽河》《椰城》《大鹏文学》《湖南日报》《宝安日报》《打工诗人》等报刊,并入选多种选本。2017年获得首届大鹏文学奖诗歌类二等奖,2019年获得大鹏生态文学奖诗歌类二等奖。
以温情诗意打理烟火人生
第一次与《汪国真诗集》的邂逅,在尚读初中的谢贯洁的心里播撒下了诗意的种子。他将这本书咀嚼了三年,才依依不舍地归还。期间尝试临摹,写了不少“分行”——他如此称呼不成熟的文字,因为“诗歌”在他的心中有不容亵渎的至高地位,只有“写得好的、有意义的作品”才配称为“诗歌”。
“挫折出诗人”,高考的折戟沉沙,是谢贯洁生命中“关键一劫”。母亲为失意的儿子冒雨骑车、寻找出路的画面,不仅永恒地镌刻在他的心头,更令他的写作摆脱了“八股”式的桎梏,突破了瓶颈期。一切所思所想皆可“塞入分行”,渐渐地,“写诗就像炒菜”,融入到生活的血肉中了。无论学习如何艰苦、工作如何繁忙,诗意始终盈盈地消解着他的所有心语。
时光的蜿蜒丰满了他的阅历,也流变了现代诗歌审美。谢贯洁曾惯用的“直接抒情模式”逐步转化为对“零度抒情”表达模式的探索追求,“诗歌文本中激情澎湃的表达变得越来越冷静”。评论家周思明认为,他的诗“既不充满激情,也不冰冷如霜,彰显诗人自我的独特气质;既不华丽如牡丹,也不尖锐如仙人掌,呈现了一种不偏激、不极端的执两用中的传统文化态势”。但不论采用何种表达方式,他始终执着一支笔,“我手写我心”,抒发着一个自由灵魂的真情实感——这是他坚信的诗歌“最初也是永恒的宗旨”。
含蓄、凝练、跳跃、灵动,是谢贯洁写作的毕生追求。他孜孜于为诗歌穿上脱俗的“外衣”,执着于尝试最能有效反映情感跌宕起伏的长短句排列。他说:“如果现代诗歌是一把琴,那么语言就是美妙的音符,这些音符必有自己的特点,有独特的排列,才能发出美妙的声音。”面对如此精心雕琢的乐章,诗人费新乾评论道:“我相信他的诗歌不是那么容易变质的,保质期是比较长的。”
谢贯洁以真诚熬制好诗,携诗意笑看生活。语文教师杨美春赞美道:“一双勤勉笔耕不辍的手、一颗通透而美好的慧心,打理着温情诗意的烟火人生,哪怕寄居尘世也能收获一份情趣。”谢贯洁同样自白:“我愿为了诗人的尊严、诗歌的尊严,长久地写下去。”
活动现场
镜头对准当下,让诗歌活着
评论家周思明谈到:“诗人只有不断创新,才能使其创作获得新意,而只有具备新意的诗歌,才有可能具备现实感和当代性。”他反对把写诗当成“行为艺术”与“作秀”活动,在他看来,个体狂欢形成的大众娱乐不能成为诗歌存在的理由。令他欣慰的是,谢贯洁的诗不是这样,而是彰显了可贵的现实主义精神,颇有杜甫、艾青、闻一多等名家的遗风——“充分而浓烈的人间烟火气,以及苍凉世态的呈现”,在关注现实的笔端迸发出旺盛的生命力,自由随性而极具辨识度。他认为,谢贯洁的诗里,既有冬日的大雪纷飞,也有落魄的歌星女郎;忽而拷问斗牛这残酷运动,忽而揣摩禅宗的永恒哲思。开放多元的题材和表达使他的诗氤氲了朴素、自在、多样、丰饶的气质。周思明评论道,孤芳但不自赏,有个性也有共性。谢贯洁的诗将理念深深地隐藏起来,用鲜明生动的意象表达诗人对生活、社会、时代的思考,状尘埃之微,写宇宙之大,这就是周思明所推崇的“鲜明的当代性与现实感”。
评判诗歌水平的关键标准之一是诗人所选取的意象,它们承载着诗人的情怀和思想,是叩开诗歌殿堂的一把钥匙。细心品味谢贯洁钟情的诗歌意象后,作家欧阳德彬认为,谢贯洁真诚地书写了自己的精神秘境。他写风,“风可以随时进来,安抚或者清理最后一点灰”,爱的是“风的轻盈、通透”象征的飘逸洒脱的生命境界,那是诗人的热望;写鸟,“有生之年,奉献甚多音符,但是无人问津,连死亡都没有惊动一张轻薄的报纸”,暗喻底层务工人员恰似鲁迅笔下奋力对抗虚无和绝望的鸟,那是诗人的关切;写鱼,“我是树下那一尾面朝水面的鱼,潜入了额头深深的沟壑里”,说的不是轻灵游鱼或海妖塞壬,而是饱尝生活艰辛与人间冷暖的鱼,那是诗人的自身印记。欧阳德彬最爱的是《死亡是如此正常》——“哪怕贫穷,活成一座沙丘,该多好/假如活着,做足一席梦,多好”,他评论道,谢贯洁高明在看到了一些更高审美维度的东西,对时间和死亡的思考传达出一种对生命和存在的焦虑,让诗歌拥有了哲学深度。
阅读了谢贯洁的诗后,诗人费新乾开始思考“如何让诗歌活着”这个命题。他总结道,谢贯洁的答案是“以跳跃与流动,赋予诗歌生命与温度,让其能呼吸、能生长、能熬过时间的淘洗和考验”。他认为,谢贯洁擅长在短小的诗句中调度密集的意象,比如,“这些个头结实的雨花石/隐忍的舍利子,岁月封存的种子/这些蚂蚁般的词语”,接连四个意象,每一跳都增加了诗歌的难度,也提升了诗歌的高度;又能统一,不使人觉得生硬和别扭,这就见出诗人深厚的文学功底和素养了。意象跳跃,文字也活泼地流动了起来。比如,用长镜头一镜到底的《爱是沉重的沦陷》——“互相慰藉的鸟声,坠入/互相掩盖的树叶,阳光在炙热的顶端/抽打着叶面/沦陷的叶子落了下来,光亮重重地/砸到地上,烫伤的还有细微的沙砾/叶子趴在沙砾之上,直到湿润”,一口气读下来,语言的波涛汩汩涌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诗意贯通,不可阻挡。这种跳跃性与流动性,给诗歌注入了生命的活力与温度。
《我为春天写首诗》是被与会嘉宾们交口称赞的一篇作品。诗人薛丁奎认为,该诗是一首独辟蹊径的告别诗,新的形式逻辑与起承转合的脉络蕴藏其中,兼融入传统的词句与意象,使得全诗文气横溢,满口余香。大鹏作协顾问罗育灿则从该诗中读出,谢贯洁的目光里有阳光,头脑里有思考,心里有春天;唯有一位拥有一双历史之眼、文学之眼、现实之眼的诗人,才能写出这样有温度、有深度、有味道、有美感的诗歌。
作为一位诗人,谢贯洁一直用心地用诗歌描绘生活,记录点滴,有感即发。大鹏作协副主席陆峰坦言,去年韶关采风活动遇见新鲜事物,谢贯洁一路观察记录,就着灵感三天便出诗稿二十余首。大鹏作协秘书长沈娟娟是谢贯洁的好友,她说,谢贯洁是个把诗融进生活、感染大众的诗人,他的诗不石破天惊也不张牙舞爪,但足够温情和贴近生活;他的一颗诗心不仅能丰盈自我,还能让周围的人宁静快乐,朋友们最喜欢他弹着吉随口吟诵的场景,特别有氛围。诗人席军说:“谢贯洁的诗歌特点鲜明,遣词造句皆令人想不到、猜不透。我一向认为,诗歌是才华和情感的婴儿,谢贯洁的诗歌就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点。”
藉由谢贯洁的诗歌,与会嘉宾们还漫谈到对我国新诗发展的祝愿。诗人陈保元说:“我们需要认真思考新诗的创作氛围和出路。谈到新诗广泛流传的句子,大多数人仅仅能想到一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诗人们还需传承历史文化精华,用心打磨精彩的诗句。”诗人薛丁奎说:“写诗容易,写好诗难,如今优秀的诗人寥若晨星。谢贯洁是大鹏新区写诗的佼佼者。希望像他这样的写作者越来越多,让新诗在艰难的发展中成就一种瑰丽的文学风采!”
与会嘉宾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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