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金话筒奖”的名主播,激流勇退,放下话筒,拿起剪刀,成为一名手艺人。
一流报刊的媒体人,背起相机,拥抱自然,成为徜徉天地的自由摄影师。
循规蹈矩的高校教师,为人母后,放弃教职,放弃安稳,成为一名自由画家。
在作家宁远、杨菲朵、尤琳眼中,《女朋友们》是一本写给女性的书,也是一场关于生死、关于自由、关于爱情和原生家庭的深度对话。
“这本书名为《女朋友们》,有编辑认为,这样做是直接放弃了男性读者,但我们觉得,恰恰是这个名字,会让一些男性读者来阅读。”9月20日,围绕新书《女朋友们》,宁远和尤琳来到上海书城,与观众分享新书背后的故事,既是创作历程,也是她们的成长史。
《女朋友们》
9月20日,围绕新书《女朋友们》,宁远和尤琳来到上海书城,与观众分享新书背后的故事
三十岁以后活出自己
“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以为我的人生就是这样了,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工作不能太差也不能太好,完成任务就行。每天和同事们在工作之余,讨论时尚资讯,讨论哪个商场哪个品牌设立专柜了。每一次推不掉的饭局,对我都是巨大的考验,千万不要被人看见你包包里放着一本《百年孤独》,否则‘哎哟喂’这种语气就会从办公室某个角落传来,继而引发大家某种说不清道不明、怪怪的讨论。”
女主播宁远在宽容的氛围中长大,从小是家里人宠爱的对象。十多岁的时候,到了傍晚,母亲经常召集村里人坐在台下,看她上台表演节目。青春期的宁远经历过迷茫期,常常感觉很紧张,不自在。她不想被“看见”:“淹没在人群里让我有安全感。”偏偏毕业后供职于媒体做主持人,不得不承担“被看见”的角色。
她因播报汶川大地震而出名,并赢得中国主持人最高荣誉“金话筒奖”,尽管主持人的工作给她带来了荣誉和名气,但这些只是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做主持并不是她的理想所在。直到现在,当同时受到一群人的关注时,宁远还是会感觉不自在,“我近视,但我不戴眼镜,这样就看不见别人看我时的眼神了。”宁远坦言。
和大多数同龄女孩一样,大学时期的宁远非常向往爱情,找到爱的人并获得幸福是她重要的人生目标。她是一个迟钝的人,自我意识的觉醒在30岁左右,那时她的第一个孩子出生,看着女儿,宁远不禁自问:生了一个女儿,我想要她成为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做到了吗?我这辈子到底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宁远这才意识到,“我的自我没有舒展地长出来。”
2010年,宁远三十岁,辞去稳定工作并创建女装品牌“远家”,从事真正热爱的服装设计行业;同时兼顾写作,出版了《远远的村庄》绘本及《真怕你是个乖孩子》等散文集。除此之外,宁远还兼职话剧演出,事业经营得有声有色。
三十岁,她开始明白幸福不是靠别人给予,而是要看自己生长的能力。“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女人在这一点上要学习男性。婚姻就是分工,两个人一起合作经营一家公司。如果任务搭配得好,会很愉快,但是如果要走进婚姻,基础还是爱。”
陆续生下三个孩子之后,宁远越来越体会到当母亲给女性带来的滋养。从生下第一个孩子时,作为新手妈妈的紧张焦虑,到第三个孩子的自然,宁远发现,女人对于爱的投入,是男性这辈子很难体会的。“做女人挺好的。”她说。“被爱像乘客,但爱人像飞翔。”现场读者对话
在实践的过程中,一个人才会真正落地
“在女人年少时,爱美是一种罪过。你活在这副女性的身体里,却不能去舒张它,否则就是个错误。而在女人历经沧桑后,没有美又成了罪过。你那副空空落落的躯体终于只能在岁月的风声里发出簌簌的响。”
身为知青、经历复杂历史的尤琳父母对“美”十分警惕,令尤琳的爱美之心受到压抑。尽管轮廓分明、五官立体,母亲却总说尤琳长得不够好看;尤琳破格被选入学校舞蹈队,机会难得,却因母亲的一句“跳舞的女孩都不正经”放弃了舞蹈之路。
直到刚刚工作后给自己买衣服,尤琳不经意间以一身粉色的女性化打扮示人,才意识到这样的反叛装束,是潜意识与曾经的束缚对抗,“那是石破天惊的时刻。”尤琳回忆。
她选择辞去稳定的高校美术老师工作,转而创办独立课堂,不再受到约束,而是发展独特的、自我觉察的艺术课程体系。在她的观察中,参与课程的绝大部分是成人,尤琳发现其中不少女性,年少时对画画、对美的热爱被压抑了,她们在小时候学画画得不到支持,直到自己的孩子长大、不用花太多心思去照顾时,才有机会重新捡起对美术的热爱。
创业初始阶段,尤琳每天在路上来回奔波6小时,一边坚持教师工作,一边为创立独立课堂做原始准备。作为积极的行动者,她表示:“头脑造梦,对人生是无意义的。踏踏实实做一件事,深入泥土才能触摸圣洁。”
在工作上,尤琳不断拓宽自己的视野,身边的伴侣也是她的同行者。她很早就意识到没有异性可以满足自己的全部期待,感情需要时间和经历叠加,两个人共同的经历是抹不去的。她认为在爱情中,在人与人的碰撞里,首先要逐渐辨识自己的模样,才能发展彼此更多的可能性。
人与人的关系固然重要,尤琳却不局限于此。“人始终要把人安放在比人更大的存在之上。”只有在实践的过程中,一个人才会真正落地。以画画为例,尤琳认为,人们需要利用更客观的东西来看待自己,需要相对稳定的坐标。“一张纸一支笔,落下去就是我们自己。签字画押莫不如是。”尤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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