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兆言、张柠、黄国钦：对谈“城市与文学”

叶兆言、张柠、黄国钦做客羊城创意产业园

11月25日15时，“2020花地文学榜”年度短篇小说得主、《南京传》作者叶兆言，小说《三城记》作者、评论家张柠，《潮州传》作者黄国钦做客广州羊城创意产业园。三人围绕“城市与文学”的话题展开对谈。活动全程在羊城晚报·羊城派视频直播，拉开融媒体时代“2020花地文学榜”系列活动的帷幕。

写城市：处理陌生关系充满了不确定性

近年来，文学界兴起以城市为题材的专题写作。本次参与对谈的三位作家却对“城市文学”的看法有所侧重。

叶兆言认为，文学就是文学，重要的是谁在写作。“其实很多被划定为乡村文学的作家写的也就是城市。限定词没有那么重要。”

张柠则认为，城市文学与乡村文学最大的区别在于写作对象。“乡村文学侧重书写人和自然的关系。而在乡村和城市人的思维方式交往方式差距极大，所见所闻所思所想的事物都不同。书写城市必须处理人和陌生人的事物关系，城市人每天都在更新换代，在高度紧张的生活状态下生活。城市的书写和生活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写南京：就像从小三的角度看家庭

近年，南京籍著名作家叶兆言最新力作《南京传》由译林出版社出版。南京对于他而言，不仅是一个叙事空间，更是一个极目远方的平台，一个看中国历史的窗口。在他心目中，没有哪座城市，“能像南京那样清晰地展现中国历史的沧桑。”

叶兆言说：“为南京立传，只是找到了写作的兴趣点。不存在地方文学地方特色。”对叶兆言而言，他以南京作为窗口写中国历史。“在中国历史、政治、文化等方面看，南京是中国历史的副中心，可以通过它的失败、创伤，来看中国历史。从南京来看中国历史，就像从小三的角度看家庭。”

写潮州：重新梳理熟悉而陌生的土地

广东作家黄国钦生长在潮州数十年，但开启《潮州传》的写作准备，才真正让他梳理熟悉而陌生的潮汕大地历史。“书写城市传记，要避开现有的模式。潮州有其特殊的历史和地理。”

在唐代，潮州是贬官之地，人才、资源、生产力都自北方而来，造就了潮州在宋代的崛起。“这一点和接受‘失败’的南京也有点像。”黄国钦认为，潮州文化因而产生了自己的文化形态。潮州的历史、地缘和闽南亲近，语言、文物都和闽南相近，和岭南文化不一样。

谈及为城市立传，黄国钦认为，历史上的东西一定不能虚构，作家的工作就是将史学家晦涩的用语用自己的话写出来，让历史的细节通俗易懂。

写北上广：陪着主人公重新生活了一遍

近年来，文学评论家张柠介入文学创作，并以城市写作开启其独特的写作历程。

张柠自己对《三城记》的故事有一段“夫子自道”：“我陪着我的主人公，年轻的顾明笛，在北京、上海、广州重新生活了一遍，我跟他一起纠结和愤怒，跟他一起生病和治疗，跟他一起犯错和纠错，跟他一起逃避和探寻。跟他一起将破碎的自我和现实变成意义整体。”

张柠畅想，要为城市立传有很多方法，书写城市的历史，可以更冒险的方式进行。“比如城市的生理学方法，把城市当作人来写，城市的脑袋，血管，心脏。专门只写一个部位。如果写北京，就写紫禁城。”（文/图 朱绍杰 周欣怡）